两人之间分明都隔着数个拳头的距离了,还能是什么都没做吗?
玉藻前好心地没有戳穿她低劣的谎言,并未把她的一时失言放在心上。这下子青之川倒是不知道应该不该道歉了。
虽说多道歉总不是坏事,但要是玉藻前根本没计较的话,那倒是显得她太过小家子气了。
她又胡思乱想了起来,忽然扑哧一声一声笑了出来。
“我们的经历可太像了,唯一的区别无非是角色的不同。所以那张本应该召唤出女性式神的符咒,才会将你招来吗?”她笑道。
玉藻前瘪了瘪嘴,不置可否,只模棱两可地回了句:“大概吧。”
“那可以称作是缘分啦!”
青之川故作愉快地欢呼起来,沉重的心情居然稍微轻松了些。
“是了,我还有话想问你呢,一直忘记问出口。”
玉藻前不答,只是微颔了颔首,表示许可。
得了这声应,青之川却没有胆大多少。她清了清嗓子,又四顾许久,确定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中的主角不在视线范围内后,才小声问道:“那个……今天下午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故意把我推到玄青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给我灌溉的老爷们,比心
从这周开始就真的忙完啦_(:3 」∠ )_会尽量日更哒!
第67章 少不更事
“你今天为什么要把我推到玄青面前呢?我分明同你说过了, 我不知道怎么和他交流。”
总觉得这话听上去像是不满的抱怨,青之川又急忙补充了一句。
“事先——啊不对,事后声明, 我这话完全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好奇。没错,单纯地因为求知欲作祟而已。”
青之川今天已经在玉藻前面前说错过好几次话了,可不想再多错几次。她现在深深明白了,什么叫谨小慎微为上。
玉藻前早就料想到青之川会问他这话, 他也早已在心中措好了词。
他故作姿态地思索了一会儿,好像他这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一般。
“你一听到玄青的声音, 想也不想地就躲起来了, 我见你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难免有些失望, 所以就盘算着帮你一把。面对父亲, 总还是要坦诚些的。”
“他又不是我父亲!”青之川忍不住打断玉藻前的话,但说出口了才意识到自己的辩驳是多么鲁莽,她低垂下头,急忙小声改正道, “我的意思是, 他不是与我血脉相融的生身父亲。况且他也不喜欢父亲这个称呼,我同你说过的……”
青之川的辩驳显得略微有些苍白, 甚至连说出这番辩驳的本人都不敢多作回想。这番托词一旦多经推敲,便漏洞百出, 更添尴尬。
但她没有恶意。她并非不承认,也没有忘却玄青的养育之恩。她只是有些羞于启齿罢了。
分别的这些时光, 为两人间的相处平添了些许沙砾,硌得生疼,再不复过往。
玉藻前多少能猜出她在想什么。青之川的心思总是很好猜。
他用手抚平衣摆的褶皱,似是漫不经心地建议道:“你多同他说说话不就行了吗,随便什么都行,又不必非得进行严肃到几点的对话。”
青之川挺直后背,认真深思着他的话。
诚然,这是个好建议,简直说到了青之川的心窝里,但青之川却还是不敢落实。并非缺少勇气——只是和玄青多说说话而已,能可怕到哪儿去。难道玄青是什么丑陋可怕的洪水猛兽吗?
真正让青之川踟蹰不前的,是她不知道该同玄青说些什么。
粗略算来,她上一次和玄青见面,是启程前往左京考取阴阳师资格证之前。两人仅仅只说了几句话,几乎屈指可数。而后也就没有见面了,甚至连信件来往也没有。玄青叮嘱她没事不必联系自己。
在此之前的几年里,他们也不怎么见面。所以这么算来,青之川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和玄青好好说过话了。
她叹气起来,向玉藻前坦诚道,多少有些抱怨的意味:“我十二岁被他送去了四十九院家,他保持着一年一见面的频率,直到我离开那个家。初到的时候,我不习惯极了,有一天还逃出家去找他了。我以为他会让我留下,但他还是把我送回去了。多亏他的面子,四十九院家的人才没有多说我什么。”
“你很失望,是吗?你希望他挽留你。”玉藻前一语便点明了她郁结在心的思绪。
青之川突然产生了一股没由来的逃避情绪。她不想回答,不想把软肋完全暴露出来。但坐在身旁的是玉藻前,这足以让她安心。
她呼出一口浊气,默默点头。
她没有告诉玉藻前,出逃的那一天,她哭着央求玄青别让她留在四十九院家了。
——我不烦你了,也不念叨吃肉什么的了,就算是陪着你一起吃斋念佛,日日背诵经书也不要紧。我不想离开你,求求你了……
她说。
她已经记不得那时玄青的表情了,但她希望他有所触动,即使她最后还是被送了回去。
青之川从不愿回想起这段过往,时隔多年再度揭开胧于其上的纱布,旧日感触竟依旧鲜活,不容得她拒绝,便直接自说自话地冲入心间,在她的脑中尽情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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