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颜抿了抿嘴,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扁毛怎么了,扁毛多漂亮,没品,太没品。
房间里,东华把佛经盖在脸上,长叹一声。
又是这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第五境(2)
他还记得在第二重境时,陪小白过七夕,提到七夕有什么活动时,回忆过刚刚发生的场景。
这幻景真会挑人记忆里诡异的部分。
第二境从七夕结束,第五境从七夕开始。不愧是情劫。
取下盖在脸上的佛经,东华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窗外,烟花的声音不绝于耳。
次日上午,日上三竿。东华悠然背着手前往学舍。理算先生一道题在台上上演算到一半,感觉到有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正欲发作,回头看到东华冷漠的表情,一声怒喝硬生生咽了下去。
东华在位子上坐下,难得过了几十万年他还记得自己当年的座位。他揉了揉乱糟糟的银发,肆无忌惮地打了个哈欠,眨了眨惺忪的半睁的眼,幻出一本佛经盖在脸上,靠着后桌,休养生息。
理算先生叹了口气,不以为怪。学舍的学子也无人有什么骚动,这么久以来,已经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上课的时候,少阳君照例都是睡觉。一但他忽然醒来,那就是先生讲错了。
少绾的位子就在东华后边,身侧则坐着墨渊。和墨渊同桌让她觉得很不愉快,因为那个三好学生总是一本正经地听那先生讲的天书,完全不陪她聊天。至于少阳倚在自己桌上睡觉这码事,她也很不愉快。她旁敲侧击过好多次,抱怨自己做小动作都不敢乱动,生怕抖了课桌惊醒了东华,又把无辜的理算先生吓上一下,满过程找自己错在何处。其实更重要的是,理算先生奈何不了少阳,就把气都出在了她身上。可怜墨渊那个不解风情的,从来不会提醒自己先生讲到了何处,更别谈答案了。其实她就算是知道讲到了何处也是决然不会做的。大大小小五六门课,除了武备五项她是过关的,其余的全都不及格,也是丢尽了她这个魔族祖宗的脸。
好在东华的身子虽然瘦弱,也算高大,她可以躲在他背后干些自己喜欢的事。比如,在理算书上描画。
描着描着,书上突然悠悠浮现出一行字。
“当真不听讲?”
那行字很快隐去,她看了看睡得昏天黑地的少阳,又看看一本正经的墨渊,想想少阳才不会管这么无聊的事,于是最后恶狠狠地瞪了墨渊一眼,提笔刷刷地在书上写下“听那个糟老头讲自己听不懂的东西,无异于浪费生命。”
似乎消停了片刻,她的字并没有隐去,只是上面突然多了一行淡淡的小字:“当真?”
小字又隐去了,她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恶狠狠的瞪着墨渊,大吼一声:“烦不烦!”
大概是声音有些大了,除了墨渊用茫然的眼神看着她,其余的人都带着看笑话的表情转了过来。这一对平时公费谈恋爱就让学舍里的单身青年们万分不爽,逮上个他们吵架的机会,还不得好好把握住。
不等墨渊回答,理算先生已绿着一张脸走了过来,就要伸手拿她的书:“什么东西烦不烦,刚刚让你们做的习题写完了没!”
少绾吓得慌忙把书合上,死死抱在怀里,理算先生的脸更黑了。
“下课后给我把这书抄上三百遍”
☆、第五境(3)
少绾嘴张了又张,知道自己只能吃哑巴亏,索性不出声,趴在了桌上。墨渊关切地看她一眼,收获了一个无比怨毒的眼神之后,默默转过头去认真听讲。
似乎有清风拂过,东华脸上的书有些沙沙作响。
铃声响了,理算先生总算铁青着脸走出了学舍。少绾乒乒乓乓地收拾东西,墨渊有些无辜得想开口,被她一个眼神瞪了回去:“祖宗我再理你就那理算先生姓!”
刚出门的理算先生突然打了个喷嚏。
看着少绾夺门而出的背影,墨渊依旧是一脸茫然。
东华似乎刚醒来一般,悠悠地取下脸上的佛经,伸了个懒腰,回头戏谑地看着墨渊:“怎么?你女人发什么脾气?”
墨渊的脸色有点发黑:“我怎么知道,兴许是气自己被理算先生罚我却没替她说话吧。”
东华懒洋洋地唔了一声:“下节是选修?陪我去棋艺社下棋。”
“我的武备五项可没有免修,况且棋艺学分并不高。”墨渊收拾着桌面,“待我把今日的学分凑满再说。”
看着墨渊孤零零远去的背影,东华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小白不在本君身边,本君是孤家寡人,又怎会愿意看着你们恩爱。那自然是能拆一对是一对。
小白啊,本君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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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思念?”
“烟青雨霁,鹤归孤山,断桥残雪。”
“可否具体?”
“洞庭秋月,林间烹茗,晚来独饮。”
“再具体?”
“万物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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