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手怎么了。”凤九赶紧放开,惊恐地看着他。东华不语,慢条斯理地揭开层层纱布,委屈地露出一个鲜红的牙印:“你儿子咬的。”
凤九赶紧赔上一个惹事儿了的尬笑:“要不要带你去看个郎中啊,还有你刚刚吐血了,不会有什么内伤吧?”扭头,凤九狠狠瞪了滚滚一眼,气的滚滚从地上爬起来,龇牙咧嘴地嚷嚷:“还不是你对九九图谋不轨!”
“在下可委屈了,昨日小白醉倒在看台上,怎么也喊不醒,我连拖带拽把她弄了回来,还要被人冤枉图谋不轨,上来就是这么一口。我能拿剑能拿筷子的右手啊……”东华说得凄凄切切,脸上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挑事表情。凤九尴尬地坐在地上,听眼前俩人互怼。连拖带拽?我这么重,确实委屈他了。
“我那是保护九九!”
“不知在下一介书生,怎么就成了逼迫良家妇女的恶徒,还请小公子明示。”
“你!你昨日还把我弄晕了!然后对九九做了什么!”
“小公子抬举了,在下一介书生,连被人咬一口都躲不了,又有什么办法能把小公子弄晕了?”
“少来这套,我……我怎么可能是突然睡着了?肯定是你动了什么手脚!”
滚滚捋起袖子就要再冲上来,东华可怜巴巴地往凤九身后躲了躲,扬了扬受伤的手腕。凤九干咳两声,默默拦住了暴怒的滚滚:“那什么,滚滚啊,娘亲有天罡罩护体,他碰不了我的……你就这么咬了人家一口,还这么冤枉人家的好心,也该道个歉吧。”
滚滚听到天罡罩护体,终于安静了下来。他都忘记了这码事。这样看来,或许那人真的没有做什么。但是他说话的语气就让人很来火啊!
事实上,凤九无心管两人的纠纷,满心都是碎碎念:
良家妇女?我怎么就成妇女了?暴露体重好尴尬……被人弄回来更尴尬……我昨天没哭着喊着说什么奇怪的话吧?那就更尴尬了……怎么办呢,我怎么能喝醉了呢……太尴尬了没脸见人了……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直到东华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她才回过神来。
“那个……小白啊……你昨天,醉了以后,满脸泪水唱的曲子,是什么啊?”
醉了以后,满脸泪水,唱的曲子。
还能是什么……
她沉默良久,浅浅一笑。
“没什么,一个故人教我的。挺好听。”
“只是一个故人?”
“对,只是一个故人。”
“还有来往否?”
凤九硬生生愣了半晌,掩去眼底的情绪。
“生生不见。”
只愿岁岁平安,哪怕,生生不见。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第一境(7)
滚滚在思考人生。
他觉得自己好像退化了。以前他很沉稳,可以将自己和九九都照顾的很好。但如今不一样。自从这个死书生出现了以后,他的智商便直线下降。他完全怼不过这个死书生。他感到很无助,也很不爽。九九那么信任那个死书生,更让他不爽。
哦,这个死书生叫什么来着?他好像自我介绍过,叫什么……苏见信?
一听就是个浪荡公子!
滚滚愤恨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头,郁郁寡欢。
不知道是不是他记错了,九九听到书生名字的时候,好像,抖了抖。
☆、现实
现实中,凤九已经昏迷半日了。
现实中,东华守着凤九的身子,坐在床边淡定自若地喝茶——如果杯子里有水的话。折颜听着那可怜的杯子被东华捏得吱嘎吱嘎作响,不自然地咳嗽两声。
“帝君,这十恶莲花境可是你当年的杰作……喊我们来又有什么办法。”
喀的一下,瓷片碎了一地。墨渊淡淡地看了一眼,心疼地低下头,默默抿了口自己杯中的茶。
东华揉了揉额头:“你们当时不都进去走了一遭么,感觉如何?”
墨渊和折颜相视,笑不出来。当年东华造好了十恶莲花境,自己进去玩了一趟秒秒钟过关,然后提着苍何将他们赶进去的场景至今仍记忆犹新。他们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屁滚尿流地爬出来的场景,也记忆犹新。
这是人干的事儿么!
当年你也没像凤九现在进去了一样挂心啊!
关键是当年你不是特地把出口放在了厕所么?让我们一出来就掉进茅坑?
“此乃五谷轮回之地,你们要明白,世间万物不过是虚妄,爱是虚妄,情是虚妄,红尘滚滚,轮回千年,有什么是不变的,又有什么能够长久?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当年东华斩钉截铁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墨渊和折颜不约而同地抖了一抖。
“你自己不也进去过吗……”
“本君是进去过,这十恶莲花境,是十个幻境,也是十场情劫,那时候本君无牵无挂,只是在每个境中杀了那个劫,便可以顺利出关。”帝君保持着扶额的姿势,“但小白什么都不知道,或者说她不但不知道怎么过关,而且也许由于元神被混沌侵扰,连自己在现实中还是在幻境中都无从知晓。我就是问问你们,你们当年是怎么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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