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订婚仪式过后,就去拜访伯父,却不想就在这里见到了伯父。锦安冒昧前来,还望伯父不嫌弃呐!”
谢相见她以伯父相称,也应承了下来,“你既然称我伯父,我们就不谈这些虚的了。说到这订婚仪式,不提也罢,你瞧瞧这俩个做的都是什么事啊,简直是胡闹!”
卿婳看到王凝之在一旁用眼神示意,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伯父,这也算是谢姐姐与我二哥有缘呢!这都想到一块儿去了,也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伯父,你就别生气了。好歹这是他们两人一辈子的事,探探对方的学识才干,实乃人之常情。”
“你这小丫头啊!坏的到你嘴里都变成好的了。也罢,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放过他们了。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若是日后再行些荒唐之事,我定不轻饶。”谢相也顺着卿婳给的台阶下,这件事也算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其实这些姿态本也是做给外人看的。
“多谢叔父!”“多谢丞相!”
“行了行了,你们自行去吧!我那边紧急的公文还未处理完,还要赶回去。不知郡主有何安排?”谢相询问。
“那我就和二哥先回去了,出了这事儿,舅父那边也得去告知一声。”
“恭送郡主!恭送叔父!”谢道韫送三人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去照看梁山伯他们。
卿婳也和王凝之一起走了,至于这件事是否告诉舅父,那是二哥与七哥的事情,与她无关。她正差使若诗等人打点东西,明日午后就离开会稽前往杭州。
这才回来一天就这么累,反正现在家中也没有什么人了,她还是赶紧走吧!免得舅父得知此事赶回来,她还要受牵连!
第二天,卿婳带着若诗四人直接去了码头,坐上了前往杭州城的船。至于王凝之那边,卿婳就让管家去通知了。
想找卿婳一起去吃饭,却遍寻不到的王凝之找来了管家询问。“小姐去哪里了?”
“小姐很早就走了,这会儿船估摸着早就开走了。”管家回答。
“船?小姐坐船去哪里?”王凝之问。“说是回台城看望贵人去了。”
王凝之:“……”该不会是怕父亲责怪她,提前跑了吧?!说好的兄妹情深呢?!
这边卿婳坐的是游览性的大船,而且还财大气粗的包下了最高的那一层。就这样慢悠悠地一边看沿岸的风景,一边赶往杭州城。
第二天早上,船就到了杭州城。卿婳让侍卫先将东西送回别院,自己带着四个婢女换了一身男装,拿着礼物,就往太守府去了。杭州城是个热闹的地方,更何况此时正值端午佳节,河上处处都有赛龙舟、扔粽子,耳边都是叫卖着艾叶的卖货郎,空气中弥漫着粽叶的清香以及雄黄酒的味道。
太守虽然只是五品官员,但这他自己管辖的地方,他就相当于是某种意义上的“王”。所以当卿婳看见占地不小,连大门都是用上好的檀木制成的太守府,一点儿也不惊讶。老实说除了占地广之外,这太守府的装扮还比不上台城的一般小官的府邸。
府门前守着的侍卫也算是有眼力劲,见卿婳一行人气度不凡,赶紧上前询问:“敢问公子有何事?”
若诗回答:“我家公子是马公子在尼山书院的同窗,与马公子约好了前来拜访,烦请通报一声!”
马文才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了吩咐,侍卫也不敢怠慢,“公子稍后,我这就去禀告太守与公子!敢问公子姓名,我好告知公子!”
“我家公子姓褚。”侍卫进去没多久,马文才就出来了。
“卿婳,你来了。”“大哥。”两人其实只分开了两天,这会儿见到,却像是很久没见了。不过处于热恋中的人就是这样的,也不稀奇。
马文才一边高兴地拉着卿婳往里走,一边对着卿婳悄悄地说:“我父亲也在,他对于世家的那些规矩看得很重,婳儿你到时候就直接称呼我名字吧!”卿婳点头表示明白。
这大哥平时喊喊没关系,放到台面上可不行。这结拜还要两家开宗祠大会商讨,父母族亲都要同意。以卿婳的家世,马太守自然会同意,可马文才是要娶卿婳为妻的,可不是什么兄弟姐妹。
进了前厅,马太守正高坐在上位。“学生褚卿婳见过马太守!”其实以卿婳的身份不必对他行礼,但他又不想暴露,只得鞠了一礼,更何况对面是马文才的父亲,也当得起她这一拜。
“快快请起!坐吧!”马太守面上一片和蔼,只是眼中有些算计。姓褚?这可不是一般的姓氏啊。马文才与卿婳坐下后,侍女们就送了茶水进来。
“文才在书院多亏你们照顾了。”马太守对待卿婳的态度,就像是个寻常的父亲对待自己儿子的同窗一样,和蔼可亲。马文才知道自家父亲的德行,倒也不怕卿婳吃亏。
卿婳笑着摇头,“是文才兄一直在照顾我呢。文才兄文武全才,学识渊博,在学业与生活上都助我良多。这不我舅父听说之后,还让我带了几副他的笔墨画作过来,以示感谢。”
卿婳讲完,若诗拿着一个长盒子走到马太守面前打开,里面是一幅画。马太守有些疑惑地打开,他并不觉得一个学子的舅父的画作有何稀罕的地方。他现在勉强看看也是看在了文才的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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