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这天,女儿家若是有心怡的男子,就可以将亲手绣的荷包送给他。还有穿针比赛以及乞巧这一项重头戏。
卿婳笑着点头,继续和马文才散步。晚间王蓝田来叫马文才去七夕晚宴,马文才本来不想去,卿婳在一旁劝他,说是去了有惊喜,马文才不知想到了什么,于是挑眉地看了一眼卿婳,勾起嘴角和王蓝田走了。
卿婳到底伤势没好,所以还是住在医舍。这会儿趁马文才走了,卿婳带着若诗回到自己房间,将之前准备好的东西放在篮子里。卿婳带着若诗去了后山的一个隐秘处,距离七夕晚宴不远。
那里已经放着一张桌子了,若诗将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放在桌上。一个香炉,一个小盒子以及香烛贡品等,就是乞巧所用的那些东西。
卿婳亲手写好生辰八字,又将捉到的蜘蛛放进盒子里,盖好盒子放在桌上。点好蜡烛,执香跪在蒲.团上,祈求织女赐下美好的姻缘。她其实不相信这些,但是入乡随俗,好歹讨个彩头。
将香插.在香炉里,若诗扶着卿婳去了七夕晚宴。晚宴上布满了彩灯和小风车,还时不时的放着焰火,虽比不得宫.宴,但是胜在自在。七夕虽然以女孩子们为主角,但是从未见过这些的学子们也不觉得无趣,反而看得是津津有味,气氛也很是热闹。
山长与马太守端坐在上方饮酒,师母组织女孩子们举行各类比赛,学子们围在周边观看。卿婳到时,她们正在比赛穿针。
“好,在这柱香烧完之前,谁穿过的针最多最快的话,谁就是织女娘娘今年最得意的弟子。”师母看了看底下参赛的人,然后敲响手中的锣,“比赛,开始!”
卿婳来到马文才身边坐下,“你怎么来了,头痛不痛?”
卿婳摇头,笑着指着比赛的人,“这边热闹,过来看看。”
马文才看着用手托腮,看着比赛的卿婳,不由得有些好奇,“婳儿能穿过几针?”
“除了乞巧,其他比赛我并没有见过。七夕的宫宴从来都是给官员们相看女婿儿媳用的。”卿婳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中带着些许怀念。
马文才不知她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你在想什么?”卿婳回头看见他的脸色有些阴沉,就知道这人大概是想歪了。“想起了宫中的小妹妹。她比我小几岁,原就是个小姑娘,但早早的就将芳心许出去了,陛下也为他们赐了婚。就这样的,每年乞巧还是属她最活跃,还创了一曲舞蹈给那位将军。”说着说着,卿婳的眼中还透着笑意。
马文才的脸色渐渐好了起来,伸出手去握住卿婳的手,卿婳也随他,单手剥了个橘子给他。这会儿的橘子还有些酸,但马文才吃的很是高兴。
坐在旁边一桌的祝英台神神秘秘的凑过来,“跟我来,带你去个地方。”
“去什么地方?我这伤还没好呢!”卿婳嘲讽道。
祝英台皱着眉,嘴里还催促道:“我都和你说了不是故意的了,山长也给我降了品状排行,你怎么还不依不饶的呢!……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快去吧,去了就知道了。”话音未落就伸手去拽卿婳。马文才赶紧挥开祝英台的手,“你要干什么?!”那眼神阴鸷,看得祝英台心中一悸,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不去就不去,哼!”祝英台小声说着,然后自己鬼鬼祟祟地跑远了。卿婳大概知道了祝英台要拉她去干嘛,这会儿也想到自己刚刚摆的东西该收了。于是和马文才说要去准备惊喜,马文才摸了摸下巴,点头答应了。
带着若诗去将东西收回来,吩咐暗卫将东西带回房中放好,卿婳就转身回去了。途中还看到祝英台从一处偏僻小路出来。“褚卿婳,你还是出来乞巧了,那你刚刚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祝英台凑到她旁边问,声音放的很低,怕被人听到。
卿婳也不理会她,尽顾着自己往前走去。祝英台也不在乎自己被冷落,褚卿婳是唯一一个和她情况一样的女子,她这会儿有好多憋着的话想说出来。
“你那个盒子里装了什么?!”卿婳斜睨了她一眼没有开口。祝英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给忘了,这不能说出来,只能给织女娘娘看。不过你就算不说,我也能猜出来,是马文才对不对?……不过马文才那个人心思深沉、出手狠毒,实在不适合托付终身,荀巨伯那样仗义、有礼的就很不错。”
卿婳突然想到祝英台帮助逃婚的那个女子,不由得在心中嗤笑,如果那也算是良人的话。
“祝英台你找死!”马文才阴沉着脸色站在前面,他是看卿婳出来太久了,就过来找找,没想到听到这样一番话。先前因为卿婳的事情他已经很不待见祝英台了,这会儿居然还想挑拨他和卿婳的关系,这祝英台简直是找死!
祝英台被当场抓包有些尴尬,拉着银心赶紧溜了。若诗也悄悄走远了,作为侍女这点眼力劲儿还是要有的。
马文才牵过卿婳的手,脸上满是不悦,“以后不许单独见祝英台,谁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事!身为闺阁女子,竟连一点儿礼仪都没有。哼!也不知祝家庄是如何教养出来的。”竟然在卿婳面前嚼舌根,若非自己不打女人,早就揍她了。
卿婳拍了拍他的手,安抚他,“无需生气,明日七哥便到了。祝英台做下的事,自会和祝家庄清算。”祝家庄倒是好手段,瞒着族里送祝英台过来读书。卿婳都能想象到,祝家族长和族老知晓此事之后,这祝英台怕是不好过了。轻则遣送回家,家法伺候;重则白绫三尺或是逐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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