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希望日后能够飞黄腾达,入则高厦,出则华车。高官厚禄,富贵双全。”
又是个没出息的,“哼!那你该请马太守给你讲课。如何高官厚禄、富贵双全,那他才是行家呀!”
马太守皮笑肉不笑地说:“好说,好说。”
陶渊明又点了一人,“马文才,你来谈谈自己的志向。”
“自是开疆辟土,征战沙场,扬名天下。”马文才高傲且自信,这是他从小的志向,也是他以后的方向。
马太守自是欣慰不已。从小开始,自己对待文才就是期望颇高,要求自是严苛。妻子去世以后,文才与自己的关系恶劣不少,而自己一次次地家法、责骂也快磨平了他与文才之间的父子亲情。等他想要弥补的时候,文才也已经越走越远,他们之间的沟壑也越来越大,根本无从下手。
妻子说得对,两人都是犟脾气,每次说话都是不欢而散,又怎能让文才感受到自己的忏.悔之意。不过现在文才学识品性这般好,身边也已经有了这么好的姑娘,他也心满意足了。
陶渊明点点头,又问:“沙场杀伐,首重战略,你有何妙法可出奇制胜?”
马文才回答:“昔日苻坚,以投鞭断流之势,渡江南侵,谢玄将军淝水一战,虽然以寡击众,以少胜多,却也赢得惊险,学生生不逢时,否则,谢将军不必赢得那么辛苦。”
陶渊明好奇他有何独特的见解,“愿闻其详。”
“北方军伍长于弓马骑射,南
方之师应借地利之便,在水战策略
上下功夫,假如由我掌印抗敌,我
要在江岸设下大量的拍车拍船,趁
敌军渡江而来,进退两难之际,以
拍车船用巨石攻击,敌方自然尸沉
江底,溃不成军。”
“这办法够好,可也够狠呐。”年纪轻轻,有如此见解也是非凡了,就是过于狠戾。
梁山伯皱着眉头站起来,满脸不赞同地说:“这可千万使不得呀,文才兄。这退敌之计虽然甚妙,但大量巨石和船只沉入河底,势必要抬高河床,淤塞河道,近几年来长江水患严重,百姓受江水肆虐,不能为了一时之利,而不顾黎明百年之生计,这样的赢又有何意义。”
卿婳在心里不住地摇头,若是国家覆灭,又何谈百姓安康!
马文才对他的话很是不屑,“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像你这样的妇人之仁,岂可共谋天下之事。”
陶渊明赶紧制止他们的争论,“好了,这种治国经世的大事,还是请高居庙堂之上的马太守来评评理吧。”
即使不论亲疏,马太守也是更为认同马文才的说法的。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若能一击必中,自然不能妇人之仁。马太守笑着站起来,正想开口,就听到后方有学子讲话。
卿婳回头去看,又是荀巨伯。只见荀巨伯对着马太守拱手道:“马大人,梁山伯拟就的治水方略可是连谢丞相和谢道韫先生都称赞的哦。”呵!这是拿谢相来压人吗?话说你荀巨伯不是讨厌权势压人嘛,这会儿怎么还这么说话!(详见刚开学时王蓝田让他们磕头的事情。)
“这~”马太守顿时为难了,一边是儿子,一边却是丞相,他要怎么说呢?他若是偏袒文才,万一今日这事传到谢丞相耳朵里,于文才的仕途怕是有损啊!
马文才看着犹豫的马太守,双手在衣袖中握紧。呵!这是要为了权势抛弃儿子吗?!
“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请教马太守,岂非让人笑话尼山书院的学子浪得虚名!”卿婳的话直指陶渊明以及其他学子,说得好不客气。
“治水之事古法有之,夏禹接过其父鲧之治水一事,以疏浚河道为主,创建了九州以及各大水系。我们自是不必如此繁琐,只需疏浚河道,巩筑堤坝,征召百姓在河流两岸栽种树木,巩固淤泥。那么水患一事就能缓解。但是如果让敌军侵入,故国不存,你以为敌国还会让你在那里治水?!百姓无家可归、流离失所,你以为他们还会饿着肚子跟着你在那里治水?你要治水可以,但前题是你得有国有家。”
其实治水一事她和舅父以及谢相都有讨论过,谢玄也得了圣旨栽树、疏通河道,多年下来,水患已经少了不少。
最后的反问驳斥得梁山伯哑口无言,诸位学子也纷纷鼓掌。哪怕在掌声中,卿婳还是绷着一张脸,没有丝毫开心的意思。
马文才看向卿婳的眼神异常灼热。一想到这么优秀的人是自己的,他的心就胀胀的,很是满足。不过看大家都看着卿婳,他的占有欲就爆发了,非常想将卿婳藏起来,不给别人看。
马太守也很高兴,之前因为褚卿婳的身份,他还担心她对着文才并非真心,这会儿见她这般维护文才,马太守算是放心了不少。
陶渊明很是欣赏卿婳的见解,“不错,想法很好。”
“哼!自然落在实处。”陶渊明这是隐晦地问她有没有付之行动。
“好啊!果真是后生可畏啊!”众人没听懂,自是以为陶渊明在夸褚卿婳。
下学了,马太守被陈夫子请走了,陶渊明是第一个走的,估计又去喝酒了。褚卿婳和马文才正在收拾东西,梁山伯从后面走过来,祝英台自是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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