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回到家中,还未做修整呢,直接被家仆带到了母亲面前。但祝夫人的脸上并没有女儿归家的喜悦。“娘!你这是干什么?”
“你八哥都和我说了,我竟然不知道你在书院里除了伤人,还干出那么多丢人现眼的事情!”
“娘,都说了我不是故意推褚卿婳的,你们怎么不信呢?!”
“我知道你是无心,所以我原本也只是想大惩小戒。可是,你竟然私自与外人结拜,还与外男同房同床这么久,若是让族里知道了,你只有死路一条,你知道吗?”
“我愿意嫁给山伯,娘!你是疼我的对吧,你可以将我许配给山伯!这样族里就不能说什么了!”祝英台高兴地说。
祝夫人的脸都气白了,“放肆!你想都不要想,堂堂祝家庄的小姐,嫁给一个寒门子弟,你是想祝家被整个世家门阀嘲笑吗?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窍了。来人!请家法!”
侍女从外间进来,手上拿着一把戒尺。“二十下,算是给你长长记性。不要手下留情,给我狠狠地打。”祝英台也是倔,一下下打在背上愣是不出声,或许还在期待,母亲终究会同意她和山伯在一起。抱着这种期待,她愣神抗下了这二十下,昏迷前还坚持要母亲认可山伯。
祝夫人没想到这会了,女儿还想着这事儿,气的不行,直接让人将小姐安置在小佛堂里静养,不许她出来一步,也不许任何人去看她。说是小佛堂,但也比学子们的卧房大了不少,祝夫人到底还是心疼女儿,派了好几个丫头去伺候,大夫什么的也一天三次的去看。
☆、第 23 章
养伤期间,祝夫人同意丫头们进去照顾、大夫进去看病、裁缝师傅进去量衣,但就是不许祝员外以及八位兄长前去看望。就怕他们一心软,直接将人放了出来。银心也被禁足,只得陪着祝英台。祝英台现在没了办法,只能期待师母能将玉佩和书信交给山伯,然后山伯能明白自己的心思,前来祝家庄找自己。
书院少了一个祝英台,除了梁山伯,其他人倒是并没有什么影响,哪怕是平日里与祝英台交好的荀巨伯,也因为心系兰姑娘,而无心顾及其他。
王献之在书院待了六天,第五天的时候,太医令说卿婳的伤已经好全了,所以第六天也就是今天,王献之决定离开了。他的公务本就繁忙,在这里耽搁六天已是极限了,台城的人也在催他回去,好好说说卿婳的事情。而且祝英台的事情他也该亲自去掌掌眼了。
不过走之前,是该好好见见他这未来的“妹婿”了。这天一大早的,王献之和卿婳说自己就要走了,想让卿婳亲手给他做顿好吃的,这其中当然少不了蜜汁烤鸡啦。若诗备好调味瓶之后,卿婳就兴冲冲地带着若诗去了后山——这家养的鸡哪有纯天然的美味呀!若诗觉着这后山的鸡呀,都快被自家主子烤光了。
“……主子,我觉着今天这事儿吧,有些古怪。”若诗看着前面正在薅小蘑菇的主子,疑惑地问。
“没有啊。”卿婳手下动作不停,昨夜下了一场雨,她就猜到了山上的蘑菇应该都冒头了,手边两个篮子,一个装着五彩斑斓、好看到异常的蘑菇,一个装着平凡无常、土不拉几的蘑菇。那些颜色靓丽的蘑菇自然是有毒的,但是味道极其鲜美,卿婳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自然找出了相克之物,两者搭配起来味道超级棒,毒性还能互相抵消,简直美滋滋!
若诗觉得自家主子回答的有些敷衍,不死心地继续分析:“您想啊,这七公子从来不爱吃蜂蜜,怎么会特意嘱咐您给他做蜜汁烤鸡呢?”
卿婳终于肯停下来转身看若诗了,“那你认为呢?”若诗以为自己的话终于引起了主子的好奇心,赶紧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我觉得七公子是特意支开您,现在可能去找马公子的麻烦去了。”
“我知道啊!”卿婳拿着篮子又换了个地方采蘑菇,若诗看着那块已经被薅秃的地,突然明白了,刚刚主子不是被自己的话题吸引,而是采完了蘑菇,换块地方而已。若诗蔫了,垂头丧气地跟在自家主子后面帮忙。卿婳勾唇,无声地笑了,连若诗都看出来的事情,她当然也知道,不过这事儿他们男人之间去谈也好,若她一直挡在文才前面,姑母和舅父只怕更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
王献之晃着扇子到了马文才的房间,此时马文才正在看书,不过眼神已经涣散了,看来思绪神游已久。“咳咳。”王献之假咳了几声,马文才终于回神了,见王献之正站在门边,赶紧起身,恭敬地行礼,“七哥好!请进来一坐。”
王献之也不和他客气,说坐就坐,马文才很上道地给王献之到了一杯茶,“你也不用搞这些虚的,我今日前来,就是与你谈谈卿婳的事。”
“我也正有此意,七哥是聪明人,肯定也看得出我与婳儿是真心相爱的,我也知道现在说什么能给卿婳幸福都是虚的。我已经和卿婳说好了,等我功成名就之后就去迎娶她,我会给她最好的,七哥到时候就能看出我的诚意了。”
王献之当了这么多年的官,眼睛早就练出来了,自然能看出马文才此时的真情实意。“卿婳自出生起就没了父母,她也从来不问。从小就毋需旁人操心,除了家中的哥哥妹妹,从来不爱与人来往。所以当她提出要来尼山书院读书时,我们虽然不舍,但也同意了。我们都以为她只是一时好奇,直至若诗之前回去,告诉我们卿婳是为了你才来书院的,我们这才知道,卿婳是有了心上人了。那么我现在问你,你可担得起这份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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