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此刻对卿婳最大的印象便是此人的眼睛——星光闪烁!
“文才兄可有喜爱的东西?”
卿婳轻声询问,就怕触碰到这人的禁忌。
马文才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黑色弓箭,沉思不语。
卿婳在心中骂了自己一顿,随后在行礼中翻找了一通,找到了自己早就备好的礼物。
“家兄告知我在外求学不比家中,遇事只得仰仗同窗。故而卿婳向高人求得一弓一剑,今日特赠予文才兄,还望文才兄不弃!”卿婳将弓与剑双手奉与马文才。
马文才伸手取过,开弓“好弓!”又拔出剑,其中伴着一声剑啸,定睛细看,“好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不外如是!”
卿婳这礼物简直送到马文才的心坎儿里了,“你既然将精心准备的同窗礼物赠予我,我也必定会护着你,不让你孤立无援!”其实哪怕卿婳不送礼物,马文才也会暗自罩着她,毕竟能让自己看的顺眼的人,护着她也是理所应当。
“既然如此,就多谢文才兄照料了!”卿婳浅笑道。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梁祝二人的相处,“我既罩着你,便是你大哥,以后就喊我大哥!”
卿婳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笑着喊了他一声。“大哥!”
午后若诗回来,带回来好些东西。马文才和卿婳被她恭敬地请到了外面,还贴心的摆了桌椅,放了茶水和点心。
随后两人就看着若诗指挥着家仆清扫了房间,铺了地毯,换了桌布,摆了软榻和两把躺椅,想来是将马文才的份也想进去了。
“时间仓促外加空间有限,奴才只得做到这般地步,还请公子谅解!”若诗过来请罪。
卿婳朝她点头,夸赞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又转头问马文才的意见,“大哥也看看,可还有地方需要改动吗?”
马文才摇头,“已经够好了!想来卿婳在家中深受宠爱!”他刚刚看着,那书童不仅添了日常家具,还有些许木架、多套茶具以及许多上好的茶叶,用价皆是不菲。
“卿婳幼时便父母双亡,故而长辈们偏宠些!”卿婳面上有些失落,此时不用苦肉计,她就是个傻子。果然马文才也联想到了自己身上,对卿婳多了几分怜惜。
开学第一天,卿婳早早地起来了。她前世不爱习武,但是出门在外还需技艺傍身,虽有毒物,但终究欠缺了些,所以殿下派了一位暗器师父给她,令她修习了投掷暗器的手法。今世她从小就开始练习,到了如今已经大成,然而她却不敢有所懈怠。
对着挂在墙上、特制的小靶子练习了一刻钟的准头,又将包着铁块的丝绦缠绕在手腕上,写了半个时辰的字,这晨间活动才算完成。
马文才早已醒来,看了看卿婳并没有发表意见,见她弄好后便放下手中的书,“去吃饭吧!”卿婳点头,拿着书跟着走了。
“你练腕力做什么?”马文才问。
卿婳回道“因为我不爱习武,便另辟蹊径修习暗器,这其中腕力至关重要。想来大哥也能猜到我的身份,虽享受了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可要承担的,亦是他人不能想象的!”
马文才点头,没有发表意见,只是拍了拍卿婳的肩,带着安抚意味。
马文才在第一排的位置坐下,卿婳自是坐在了他的身边。这第一节课是陈子俊教授的,他虽然势利,但是学问还是够的,卿婳也能听的下去。毕竟她受王羲之的启蒙,又因为王羲之的关系见到了诸多名士并且受到了指点,这书院教授的东西嘛,她自是都懂的!话虽如此,日常的尊师重道还是要有的。
陈子俊正教授着论语,在诸位学子的读书声中,梁祝二人打起了瞌睡,被夫子发现。祝英台是上虞祝家庄的人,夫子明显不想因此事处罚他,所以只找了梁山伯的麻烦。祝英台见此不服,与夫子争辩,又惹恼了他,一气之下罚了祝英台接替梁山伯打饭,梁山伯则是去挑水。祝英台依旧愤愤不平,最终还是被梁山伯拦了下来。卿婳不由得感慨,这梁山伯真是难得的良善之人,就是太过愚笨了。祝英台的举止更是将他陷入不好的境地。
“想什么呢?吃饭去了!”马文才将二人的书交于马统带回,便拉着卿婳去了饭堂。
卿婳看着排在马文才前面略显焦躁的王蓝田,轻笑出声,随后插到马文才前面去了,阻隔了王蓝田和马文才。“大哥让让我呗!实在是有些饿了!”
马文才也不和她争,只是含笑地让给她,周围的学子很是惊讶,这马文才——马公子居然也有让着别人的时候,想来这个名叫褚卿婳的漂亮少年身份不简单啊!王蓝田转头过来快速地看了她一眼,又转了回去。卿婳并不在意,与马文才轻声交谈。
褚这个姓倒也不常见,更别提建康的褚氏了,不过一日卿婳的身份众人隐隐有所猜测,但彼此心照不宣,只在心中有所计较,并未表现在明面上。
祝英台倒是心不在焉地为学子们打饭,时不时地看向门外,想也知道是在忧心梁山伯。就在此时梁山伯挑着水从外经过,祝英台的目光转向那处,一时间没注意,将勺中的饭菜洒在了地上。
王蓝田看了眼洒在自己脚边的饭菜,怒道:“祝英台!头一次当奴才就知道看人下菜碟了,我少给饭钱了吗?你这样糟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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