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婳和马文才自然留在原点,享受这片刻的安静,当然了,野餐也是必不可少的。
这样的比赛总共玩了四次,学子们的应急反应、谋略、心境等都有所增强,也算是卿婳对尼山书院的一个交代了。
时间流逝得飞快,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梁山伯带着众学子在山门前和卿婳及马文才告别。
卿婳看着这一张张面露不舍的脸,心中甚是感慨,“各位,望你们今后前程似锦!不过这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也要告辞了!”
“恭送褚先生!”
卿婳对他们最后笑了笑,走上了马车,马文才翻身上马,“日后喜帖会送到尼山,山伯,你届时一定要带着我第一批的学生过来喝酒啊!”
“好!”梁山伯顺势应下。
“启程!”马文才一马当先,士兵们护着卿婳的车,往山下而去。
这几天的别院甚是热闹,家仆们早早地就起了床,将整个别院都装饰上了红绸。房檐廊角挂上了红色的灯笼和红色的纱幔,红色的纱幔十几尺长,直垂落地,微风过处,尽是一片红色的海域。各类花草树木上也都挂上了红绸制成的花,不管多小的小径也都铺上了红色丝绸制成的地毯,以至于眉眼所到之处,都是整片整片的红色。
卿婳凌晨时分被姑母派来的掌事姑姑叫醒,开脸、梳发、穿衣……一直搞到早晨太阳升起,才算大体完成。
卿婳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有些不敢相信那个“浓妆艳抹、形容妩媚”的人是自己。
平日里不施粉黛的小脸上,青黛描眉,唇染红脂,白里透红的两颊上抹着淡淡的胭脂,眉眼间撒着层薄薄的金粉,额间描绘着嫣红的精致花纹,称的卿婳整个人妩媚异常。
常年披散的泼墨青发分成了上下两部分,上面的乌发被盘成发髻,精美的凤冠戴在头上,几百根的细长流苏垂在下面的发丝上,黑金交错间显得甚是华贵,耳上的发髻间分别戴着三支凤鸟的华美步摇,九颗大小、形状一模一样的圆润珍珠错落有致地别在发髻上。
掌事姑姑和若诗她们还想拿着首饰往发髻上弄,卿婳赶紧阻止,那凤冠上镶嵌着大大小小几百颗珍珠,这会儿就已经将她的脖颈压的酸涩无比了,再弄她就要抬不起头来了!掌事姑姑看了看,发现已经达到了郡主出嫁的礼制,也就随了卿婳的意。
太.后还为卿婳请来了皇家最为幸福长寿的一位太王太妃——先皇表弟的母亲,来为卿婳梳发,“一梳,梳到尾,幸福又安康;二梳,梳到尾,白发又齐眉;三梳,梳到尾,儿孙笑满堂!”梳完头发,太王太妃放下梳子,又从若诗手中接过嫁衣,给卿婳穿上。
华美绚烂的嫁衣上,显眼处绣着金色的并蒂莲花,一对五彩的鸳鸯在左右合抱,金丝秀成的花纹盈满了嫁衣的各处,滚边上绣着石榴图案,暗红锦缎的腰封中间镶嵌了一块雕刻着一对鸳鸯的红翡翠,其余地方绘着着百子图。裙摆拖曳至地,银白色的两只仙鹤一前一后坠在裙摆上。
这是卿婳一针一线自己缝制的,不过掌事姑姑觉得略微朴素,找了十几个技艺精巧的绣娘,又搭配了许多珠宝上去,这才算是满意!然后这几斤重的衣服差点压弯了卿婳的肩背。至此,卿婳才算是准备完了,再盖个红盖头就好了!
“将军来迎亲了!”外间的丫鬟喊了一声。然后这红盖头也盖上了。
☆、……
雅歌办完事回到庄子时,夜早已经深了。管事送来饭菜和一封书信,雅歌接过打开,看完之后饭也没吃就往外离去。那是蓝云姑姑传过来的信,说玄冥宫混入了刺客,导致宫主受伤,冰桦坠入断念崖,生死不明!而且看日期,已经是四天前了。
一个月前,雅歌和宫主独孤冥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所以为了避开独孤冥,雅歌就去明部接了个任务,去了兰夷城。从兰夷到极北大概要半个月时间,而雅歌日夜兼程,只花了十天就回到了玄冥宫。只是面容十分憔悴,毫无血色,双眼布满红血丝,整个人风尘仆仆。
顾不上路上跟他行礼的属下,直接动用轻功往断念崖去了。崖下守着好些护卫,“少主安好!”
“冰桦可有消息?”雅歌着急地问。“还没,宫主一直派人在寻找,无奈断念崖底下毒雾瘴气密布,遍地都是毒物,上面又有罡气,哪怕是护法们和药尊,都无可奈何!原先宫主还有可能做到,但是他受了伤,别说我们了,护法们必定不会让宫主冒险。”其中一个护卫回答说。
雅歌抿了抿唇,“这几天有人去崖下找过吗?”
护卫摇头,“之前派进去好几批弟兄,没走多远就熬不下去了,蓝护法就不再派人进去了。护法们之前也试图进去,但没过多久就出来了,而且中毒很严重,要不是药尊,就折了!”
雅歌一愣,那冰桦岂非——一想到这里,雅歌根本冷静不下来,直接越过了护卫,进了崖底。护卫没想到他有如此行为,想拦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一脸焦急地抛出信号弹,半边天都映衬成了红色。
那是独孤冥专门命令工匠做出来的、专属于雅歌的信号弹。此信号弹一出,附近的玄冥宫教众就要放下一切,优先赶往信号处,一切以雅歌的安危为主。
早在雅歌回宫的时候,就有人去禀告独孤冥了。独孤冥本想亲自去寻人,却被紫雨拦着,“宫主你还伤着呢,少宫主我替你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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