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喻文州点头,在卷子空白出用铅笔写,“刚好一点。”
黄少天咬牙切齿地揉小臂,喻文州又迟疑地写:“正好你醒来,带草稿纸了吗?”
黄少天点点头:“你等一下,我找找。”
喻文州有点惊奇,黄少天连作业都没带,他对黄少天带草稿纸本来不报什么希望,刚才问差不多也是鬼使神差,没想到还真有。他看着黄少天从书包里翻翻找找,拿出一张空白的卷子。
“忘了是什么时候的政治卷子,”黄少天拿过喻文州的铅笔漫不经心地写,“大题那部分空白特大,一张卷子三分之二是白的,当草稿纸还可以。这卷子我教室里还有几张地理的,下次给你带。”
“……”喻文州诚恳道,“谢谢。”
“不客气。”黄少天写,“反正我也写不完。”
黄少天没带两只笔,居然还拿了块橡皮,乘着喻文州演算的功夫擦掉物理卷子角上的浅浅的字迹,又把卷子推回喻文州那边,顺手拿起摞在上面的《飞鸟集》翻。
喻文州拿着黄少天空白的政治卷子一张一张往下刷,黄少天懒懒地趴在桌上看完《飞鸟集》又看《夜莺与玫瑰》,
“写完了?”黄少天问停下笔的喻文州。
“嗯。”喻文州低声说,“还剩半张数学没写完,不想写了,头疼。”
“那吃饭?”黄少天看喻文州手里的半张数学,“还真够麻烦的……这是哪套的?”
“第十套。”喻文州说。
黄少天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手底下把书折了个小角,王尔德里的年轻学生还在大声说,她说过只要我送给她一些红玫瑰,她就愿意与我跳舞。喻文州在夹子里分类收拾整齐卷子,黄少天站起背着书包把椅子推回原样,“走吧。”
“吃什么?”黄少天在图书馆门口问喻文州。
“随便,”喻文州回头看了眼挂在图书馆的电子表,“六点半了,食堂吧。”
“……”黄少天难以置信地看了喻文州一眼,“行吧。舍命陪君子了。”
十月的六点半,日头已经开始发昏,橙黄色的天光浮在紫色的晚霞上,天色是偷工减料的浅淡,篮球场上是难得的冷清,图书馆里的女生把左手递给男生的手里,自习室传了大半个班的纸条上是无关痛痒的瞎话,小情侣们顶着高中这座高山偷偷拉手并肩,风先一步冷了下来,男生从超市出来把热乎乎的奶茶放在喜欢的人的头上,食堂开了两个窗口,帮工的家长对自己的孩子招手塞一份有荤有素的米饭,苦逼的高三学生慢慢从校门口进入校园,肩上的书包巨大沉重,塞满了做不完的资料。
黄少天慢慢吃汤面,食堂的拉面可能还真是手工拉的,粗细没有个标准,他挑挑拣拣先把土豆片和胡萝卜片吃干净,碗里只剩下几根可以和筷子比高下的面条。
喻文州还在吃杂酱面,黄少天从书包里拿出纸包抽了一张擦干净嘴,把纸包推给喻文州,“我去买个饼子。”
喻文州点点头。
黄少天拿着饼子回来的时候喻文州也吃完了,“你没吃饱?”
“我还是个孩子。”黄少天说,“还处在身体生长发育的重要阶段,高三的重担压垮了我,所以我要吃多点长个子。”
“好的。”喻文州从善如流,“这位黄少天宝贝儿,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黄少天瞪喻文州:“喻文州?你胆肥了不少啊?”
“走吧。”喻文州面不红心不跳又摸了一把黄少天的头,“快五十了,晚读都开始十分钟了。”
“你的手要是真没地方放,”黄少天危险地眯起眼睛,“就把手给我留下。”
“好的。”喻文州保证,“我下次会记得用左手。”
“左手你大爷!”黄少天摩拳擦掌,“是时候让天哥的威名重现江湖了……”
喻文州笑着告饶:“天哥饶命。”
“不了,”黄少天面无表情,“我们还是打一架来的快一点,你放心,看在你脸还算不错的份上我今天就不打你脸。”
喻文州:“为了展现天哥的风采,我们能不能以德服人。”
黄少天琢磨了一下同意了:“以理服人吧。给我一张理综卷子,我教你做人。”
喻文州闻言立刻从书包中翻出一张白的理综:“刚好我还剩一张没写……”
“滚蛋。”黄少天气得笑了,“我他妈连我作业都挑三拣四不做,你还指望我给你写理综。你怎么不去做梦呢?”
“晚上做了,”喻文州态度诚恳,“梦见作业都写完,高考还结束了。”
黄少天笑:“给你根棍子还向上爬了?那不就行了。”
“后来醒了,”喻文州摊摊手,“什么都没了。”
黄少天被噎了一句,停了老半天才说:“我操,喻文州,我前面是要打你的吧?”
“嗯?”喻文州笑,“什么?”
“我操?喻文州?你别跑!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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