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见宝玉这急扯白脸的样,生怕他说出不该说的话来,毕竟这人有些痴病,当即便笑着道:“是我屋里人做的,我自己拿的。”说完便看着宝玉。
薛蟠等人都看着贾琏和宝玉,贾琏也生怕宝玉犯病,毕竟贾琏总觉得宝玉经常无故犯病。
那宝玉被贾琏这一说,呆愣了会,面带羞涩道:“是我看错了,给琏二哥赔不是。”说着便朝着贾琏重重鞠了一躬。
宝玉如此慎重,贾琏倒不好追究他,一群人笑笑便揭过去了。
倒是冯紫英和贾琏相谈甚欢,走之前,冯紫英约着贾琏下次再一起喝酒。
且说贾琏这无心之举,倒是给黛玉带了一件祸事。
那贾宝玉回了府后,也不回自己屋子,独自便去了梨香院。
虽梨香院有守门的婆子,可府里人都知道贾宝玉是贾母心尖上的人,不过是劝了劝,最后还是放了进去。
这不黛玉本在屋内看书,瞧着宝玉直接冲了进来,便心生不悦。这还没等黛玉说话,宝玉便直接上前道:“好妹妹,你上次做的那个香囊做好了没。”
黛玉鲜少做针线活,上次统共就赶制了一个,已经送给了张瑛。当下便觉得好笑:“那香囊是我做好了送人的,如今已经送了人。”
宝玉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拧着眉说道:“妹妹又在唬我,快给我。”
黛玉往后走了两步,紫鹃进屋奉茶,黛玉一面请宝玉喝茶一面道:“宝哥哥这话好笑,当初我就说过了,我是送人的。”
“送给谁?”宝玉打破砂锅问到底,仍旧不死心。
“除了琏嫂子还有谁!”黛玉说完,便侧了脸,不想再看宝玉。
宝玉站在屋内,一张脸似红非红的,过了好一会才喃喃道:“那我怎么在琏二哥那里见着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香囊。”
宝玉这痴人,先是硬问黛玉要了本要送给张瑛的文房四宝,后来又见着黛玉做的香囊便以为黛玉是为他而做,如今见着贾琏身上的香囊当场便要发作起来,幸亏贾琏及时说清,于是宝玉便以为贾琏那香囊只是贾琏屋里人做的一个相似的而已。
这不一回了府便直接过来问黛玉讨要香囊。
黛玉听了宝玉那话,整个人便怔愣了下,这香囊一般都是女子佩戴,况且那花样款式也是女式风格,难道张瑛给了贾琏。
这岂不是……黛玉越想越迷糊,最后便摆了摆手道:“还请宝二爷回去,我累了。”
宝玉见黛玉脸色苍白,仍旧还要纠缠,正好迎春等过来,探春则直接拉着宝玉出门说话,这才解救了黛玉。
只黛玉想着张瑛如何会把自己送她的香囊转手给贾琏,实在是想不通,这一想便想了一夜。
且说贾琏从薛蟠那出门,乘着时间还早便去了宁国府,贾蓉迎了贾琏去书房,还未入座,便见着贾蓉书桌上放着一张脉案。贾蓉笑着道:“那神医张友士果然有本事,几贴药下去,父亲近些日子便不再依赖那东西了。”
贾琏并不懂药,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就是觉得奇怪而已。
“这不是当今圣上以孝治天下,再如何他也是我父亲,我想着总不好太过分,正好冯紫英给我推荐了张友士,没想到真的有用。”贾蓉说着又接口道:“这两日下去,他脾气都变好了。”
贾琏道:“这神医如今在何处,你婶子身子重,我请他去我府里看看。”
贾蓉当即道:“也是赶巧,今儿是他回诊的日子,还在那院子熬药呢。”
“他熬药!”贾琏脚步一顿,看向贾蓉,贾蓉浑不在意的说道:“神医说了,他这药不是一般人能熬的,需要他自己熬,要不然没药效。”贾蓉见贾琏不以为然,便凑近贾琏耳旁道:“总是有些祖传秘方不想让旁人知道。”
贾琏呵呵一笑,上前道:“那我倒要亲自去看看了。”
说着便和贾蓉二人一起去了那院子,离着老远便闻见浓厚的药味,贾琏快走几步推开小门,便见着一个老头在熬药,见了贾琏也不胆怯,只矜持的说道:“不是说过了么,我熬药的时候不能有外人在场。”
贾蓉在后面轻轻说道:“这是我叔叔,想瞻仰下神医风采。”
张友士瞥了一眼贾琏,手里的蒲扇朝着药炉扇了扇道:“那看过了,可以走了。”
这人言语实在嚣张,贾蓉微微有些尴尬,可贾琏却一点都不介意,只朝着张友士道:“还请张友士帮个忙。”
张友士提起药罐,当着两人的面把那药倒在了碗里,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这人给人看靠的是缘分 ,如今你和我缘分未到,等机缘吧!”
贾蓉上前把药端进托盘内,低声劝贾琏道:“要不我代你去找冯紫英说合下。”
贾琏笑了笑,对着张友士道:“既然如今无缘,那我等有缘再说。”说着便陪着贾蓉一起出了门。贾琏眼角看着那张友士没跟着出来,便对着贾蓉道:“我反悔了,要不你乘着他还在再去劝劝,兴许我不在他能答应也未定。”
贾蓉被贾琏这话给唬了一跳,想着莫不是张瑛真的不好,怎么贾琏几次三番要请神医。只不过贾蓉素来便听贾琏的话,当即便道:“不急,我把药送去了定然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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