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冲着他拱了手后,看着贾赦一脸喜态,似乎对卫十六十分满意。贾琏看着卫十六,脑子里就想起那些谣传,只不过贾琏素来便不大喜欢迎春。如今见贾赦已经应了这婚事,当即便道:“那可真是喜事一桩,卫兄这事不知贵府是否知晓。”一般上门提亲讲究的都要请官媒做说客,这卫十六抓了一对鲜活的白雁提亲,虽算是遵循古礼,有那么点潇洒之意,可着实不算什么。
这些事,贾琏也就在心里想想,面上一点没露。对着卫十六谈笑风生,而贾赦则是卫十六分外推崇,话里话外让贾琏和卫十六搞好关系。
卫十六始终淡淡的,间或附和一两句贾赦,贾赦说的兴起,满面红光,最后非得让贾琏亲自送一送卫十六。
两人走到门外,卫十六结果小厮牵来的马匹,对着贾琏道:“送到这就行了,贾兄留步。”
贾琏不知他是真心话还是故意恶心自己,只是看着他一本正经,便当他说的是真心话,拱了拱手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别这么客气。”
卫十六全盘接下这话,说道:“过了年,就该忙了,祝贾兄前途似锦。”
贾琏看着他骑马走远,站在原地把最后那话想了好久,最后得出一个结果,这个卫十六要么是扮猪吃老虎要么就是傻人多福。
梨香院内,迎春得知自己已经订婚这事后,院内的众位姑娘都来了迎春屋内说笑。宝钗坐在迎春身侧笑道:“二姐姐真真好福气,卫家乃皇亲国戚,那位卫公子又是龙禁尉,真真是青年才俊。”
黛玉笑而不语,探春道:“要我说,大老爷答应的也太快了,人家一来提,就应了,难道不该考效下么,谁知道那人如何,兴许是个五大三粗莽夫也未定。”
“三妹妹越说越离谱了,莫要在背后议论人。”迎春说着便拿了帕子擦了擦脸。黛玉则笑道:“二姐姐这话,难道是已经见过了!”
“定然是见过,要不然二姐姐怎么这么快就帮二姐夫说话了”惜春笑着,便拉着黛玉道:“我们往日里只觉得二姐姐不拔尖不多话,如今才知道这闷不做声的就见过未来夫君了,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迎春一张脸羞的不敢抬头,端了茶杯抿了一口茶冲着惜春道:“四妹妹如今这嘴皮子越发厉害了。”
探春奇道:“二姐姐藏得也太深了,从来也没跟我们露过半句。”探春说完,宝钗问道:“那人到底如何?”
“不过是粗粗扫了一眼,压根就没看清。”迎春说完,黛玉拉着 迎春道:“二姐姐未免太实诚了。”
众人捂着嘴痴痴笑了起来,迎春羞的说不出话,躲进了里屋。
宝钗起身道:“过几日便是娘娘省亲的日子,我们就别在这逗二姐姐了,快些回去歇息才是正经。”
宝钗回了屋子,薛姨妈手里的针线不停,嘴里说道:“迎丫头如何!”
莺儿在旁伺候宝钗洗漱,宝钗卸了钗环,靠在炕上道:“自然是欢喜的。”宝钗说着,看着灯下薛姨妈微微消瘦的脸颊,安慰道:“妈妈别忧心,等娘娘省亲,便托姨妈问两句。”
薛姨妈的脸色在烛光下晦暗不明,眼角连着看了宝钗好几下,宝钗本就是个极聪慧的,当即便道:“妈妈有话尽管说,咱们母女俩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薛姨妈停了手中针线,抬起头看着宝钗,叹道:“我的儿,你这般人品样貌,即便是去做王妃也是不差的,可惜你父亲去的早,你哥哥又不争气,如今就靠着你小选博前程。你姨妈之前跟我言语,说是有意撮合你和宝兄弟。”
这话一出,宝钗的脸顿时便下来了,一双手搅着帕子,硬邦邦的说道:“妈妈怎么说这些话,不说盼着我一朝中选,竟说些丧气话,大过年的,着实是……”宝钗说道这里,眼睛一热,扭了头便钻进了被窝里。
薛姨妈起了身,提了烛火回了自己屋,一边走一边想着宝钗这话,要是能进宫自然是好,可要是没选上,当宝二奶奶也未尝不可。只是宝钗那心思,一门心思青云直上,不是一两句就能劝动的。
夜半,凤藻宫。
元春连着好几夜都睡不着觉,又不敢让人发觉,独自躺在床内看着空洞洞的纱帐闻着屋内浓厚的熏香。外头偶尔传来的丝竹声,这是从大明宫传来的,这些日子义忠亲王把太上皇哄得特别开心,整日里陪着太上皇听戏玩乐,父慈子孝,旁人都说太上皇极爱义忠亲王。
元春翻了个身,闭了眼睛,听着若有似无的琴音,这琴音传的远了,竟觉得里头透着一股子悲凉,元春睡不着,脑子里的事一出一出的,最后便想起当年还在贾府时的时光,只有那时才是最快乐最幸福的日子。
“娘娘!”抱琴睡在外屋,察觉到元春没睡着便进了屋来,开了一条缝透气,转过来隔着床帐道:“可是香味太重了?”
这熏香是皇上前些日子赏赐的,元春日日都熏着,可抱琴知道,元春素来便不爱熏香。皇上所赐之物,哪有不用之理。抱琴明白元春的苦,可有些话不能说,进了宫,这命便由不得自己做主。
且说随着元春得宠,皇上在年后便病了,太医只说是累着了,给皇上开了方子又说要静养,元春和其余嫔妃在殿外等了半天没得到传召,只让皇后一人进去说了会话便出来了,只见皇后眼角发红,众人只觉得皇帝是真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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