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经意的一说,反倒让莘月的心猛地一抽,似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的回答,心中甚是诧异,随后平静的注视着净初,似乎想要从她的眼眸中看出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却不容易看透,勉强的挤出笑容,叹着道。
“净初,你心里真的很喜欢九爷吧,又为什么不努力的去争取呢?”
听着她的话,净初把目光放到前方的屋子里,仿佛已经看到了莫循,看到了他温雅而温柔的笑容,一抹微笑不自觉的涌上嘴角。
“现在的他还没认清自己,所以总是不得开心颜,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不是能不能和他在一起,而是他能不能开心的生活下去。”
如果爱莫循,能让他快乐,那么净初会不顾一切的去爱;如果爱他却只能是他的负担,那么净初会用另一种方式来延续而不需要让他知道。
莘月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听着她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沉默了一会儿,才若有所思的接着净初的话说。
“我和你不同,我要的便一定要,不会自己放弃也不会让别人跟我争。”
净初有些羡慕眼前的这个女子,她是活得那么的率性,那么的真实,明明卫无忌的身份注定她不可能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但她还是抱有着这些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奢望,她却懂得守护。
莘月说完后,便走了过来,像初次相见认识不久那般自然而然的挽过了净初的手,她总是有那么一种让人不自觉想要亲近的能力,这是净初做不来的,旁边的女子笑颜如花,又轻轻的握住了净初的手,带着一种赞赏的目光看着她。
“是我小看你了,九爷的情意时远时近,时冷时热,我原以为你会被伤得一蹶不振,却没料到你是那般的坚强......有时候,我会觉得连我自己也不如你。”
莘月的目光变得悠远而伤感,令净初忽然生出几分怜惜来,不由的回握了她的手,却没有答话。
其实并不是净初不想脆弱,只是在对待九爷上不可控制的不得不坚强,或许是因为愿意,所以再痛也只能学会自己掩埋起来,也记得在那阁楼上,石谨言也想莘月这样说过她,既然想爱,为什么不懂得争取?
净初恍惚的浅笑,其实不是不争取,只是因为相知,所以懂得,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因为慈悲,所以安宁,因为安宁,所以不争。
☆、情愿
【第四十章】
净初走进屋子的时候,莫循已经半撑着身子倚靠着枕头坐了起来,石谨言在一旁照料着,转头看见只有净初,并不见莘月的踪影,心里顿了顿,却也没想什么,净初看了看石谨言,石谨言摇摇头示意莫循的神智还没有清醒过来,得知点头后,石谨言便退下来了。
“你如果这样坐太累的话,就告诉我,我再扶你躺下。”
净初一边柔声的说一边伸出手扶着他的腰背将他往上带了带,让他更好的枕靠着身子,可是他的目光却一直的看着外面的长廊,目光温润,似在想些什么,净初随着他的目光也一同看过去,外面并没有人,还没有询问,莫循便已经先开了口,带着笑意。
“姑娘,你知道吗?它叫频频廊,祖父和祖母年轻的时候感情很好,又一次祖母在屋里弹琴,祖父有急事不得不出去,他在长廊里一步一回头,频频的向屋内张望,下人们便在背后笑话他,把这长廊取名为频频廊,祖父得知后,非但没有生气,还干脆就把原来的名字改了,只可惜,祖母身体不好,我没有出生的时候,她就已经去世了......”
莫循停顿了半晌,看着净初微微一笑,眸子里有种温柔得抚慰人心的光芒,只是单单的看着莫循如今的样子,听着他慢慢的说着话,净初的眼睛便开始湿润,接着又听着莫循继续道。
“我一直想象,他们两个人手牵着手,在长廊里散步的样子,如果我这一生能够做到祖父的一半,那也就不算虚度了。”
他的头一偏,把望向长廊的视线收了回来,放在了净初的身上,问得极为轻柔。
“你说,要是我现在把这些话告诉净初,是不是迟了些,我害她伤心,又为我守伤,她还愿意和我像上次那样在雪里看花吗?”
莫循说得诚恳,净初心里也听着感动。
“愿意,她一定是愿意的。”
她的脸上溢出极柔美的浅笑,可她说着说着哽咽得说不下去了,眼眶中盈满了泪水,似乎下一刻就流要下来,却被她用力的抑制住,她不能哭,她不能在他面前哭,她是要笑着的,笑着一直看着他的,而听到净初的回答,莫循的唇边的笑意就更浓了,思绪飘了很远。
“净初喜欢清静,等我病好了,我想带她去尝尝江南水乡的美食,我想带她去看看苏州的昆曲,我还想带她去转转那些风景如画的地方,你说她会不会喜欢?”
莫循的话让净初的身体越来越飘忽,她咬着牙,可脸上还是还是落下了泪痕,她多想他此刻能够清醒过来对自己说这些话,她多想告诉她,她就是净初,她什么都愿意,她愿意陪他去赏花,她愿意陪他去任何地方,只要他想,她就能一辈子待在他的身边。
莫循看着她静静哭着的模样,皱了皱眉,为她怎么了,可是净初却只能摇摇头,自己伸手抹去泪水,声音忍着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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