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推着莫循,净初站在一侧,三人刚进到客房,里面已经站了许多人,石谨言在看到净初的时候,对她示意的点了点头,而净初随后又把视线看了看其余的人,除了认识的便只剩下一个中年男子还有一对异域服装的男女没见过,莘月的脸色如今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虽然褪去的大部分的毒素,只是她的脸上还是透露着青白的颜色,身上也只着单薄的交领里衫,一头乌发随意的散落在背后,还有一缕缕的垂在面前,她微微支撑着身子坐在床上,以往活力满满的她此刻都显得羸弱不堪。
净初看着有些心里不忍,快步走上前去替她将身后的枕头叠起,让她倚靠起来也能舒适些,她微微仰起头正好看到净初此刻正微微低下的眉眼,还是脑海里如初的熟悉,温柔得就像二月初春的微风一样,动人心弦。
“净初,我们好像已是许久未见了吧?经过这一劫,就像过了一辈子。”
莘月的语气有些微苦,手抚摸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一向要强的她现在的眼眶之中似乎能看到一层薄薄的水雾,一个人一旦有了自己的软肋,无论是以前多么洒脱多么无惧的人都会恐惧自己死亡的那一刻吧,净初微微笑了笑,也伸出了一只手轻轻的拂在莘月抚摸在肚子上的手背,莘月见此抬起了头。
“他还在,过几辈子又何妨,一切都过去了。”
净初的声音像抚慰人心般传入耳中,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她的这句话还是真的感受到了此刻安全的环境和熟悉的人群,莘月原本还紧绷着的身子和心都一一放松了下来,净初往后推开了好几步,小风便把莫循推到了莘月的床边,莘月知道在她昏迷的那一段时间都是莫循为了自己而用尽苦心,这份恩情以及以往的那些往事那些对她甚好的举动,都令她在看到莫循的那一刻不免酸楚了眼睛。
她很感谢莫循在此刻都还能如此对自己尽心尽力,如果说能嫁给卫无忌是她莘月这辈子最大的福分,那么这一辈子,她能在大漠遇见莫循的那一刻开始,就是她莘月最大的福气,此生此世,能为这样的人付出过,能被这样的人疼爱过,似乎已经不再对上天有所要求了。
“九爷。”
短短两字,却包含了许多的情感,莫循也似乎听出了这个称呼之中的情感,看着莘月苍白清瘦的脸,往事历历在脑海之中翻滚,他对她示意般的点了点头,伸手替她诊脉,渐渐的原本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抬眸间是莘月充满笑意的眉眼,面对这样熟悉又灿烂的双眼,莫循也勾起了唇畔,用一种肯定安稳的语气。
“一切无碍,母子平安。”
几日后。
红姑刚踏入石舫没多久就撞上走在长廊的净初,见到她正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置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粥,便快步上前想要追上她的步伐,可还未等到红姑距离稍收近的时候,若有察觉的净初已经止住了步伐,转回身子,正对上有些窘态的红姑,似乎被人发现一般,红姑也有些不大好意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对她笑了笑。
“原是红姑来了,是来看月姑娘的吧,我正好要去,红姑可要一起?”
见她微微有些尴尬,净初就先开了口,一边说一边往后走到红姑的身旁,并肩和她走在这长廊之上,红姑细嗅着空气之中那些浓郁的粥香,顿觉得食欲大增,又看了看净初手里木盘上的青花瓷碗中,晶莹如玉,香稠腻滑的粥面氤氲着热气,单单是看着便已经有暖透脏腑的感觉。
这鸡汤粥,一向是最适合孕妇食用,具有滋补气血,安养五脏的作用,再加上莘月最近身子受损得厉害,此粥又能补精血亏损,营养不足等病症,小小的一碗粥却能看得出净初满满的心思,再微微侧头去看净初那张清秀又安静的脸,闻着空气中飘散着的淡淡竹香和愈来愈浓的粥香,简简单单的一个场面都觉得无比的悦目。
两个人刚随着长廊的一角转去,就挺到红姑的在旁边开声突如其来的道了一句。
“呀,那边的不是九爷和月儿吗?这月儿也真是的,才刚好就下床走动了。”
净初听着她语气之中有些责备埋怨却满是无奈的语气有些觉得好笑,又不好意思笑出声便翘了嘴角,随着红姑一并打算走过去了,但是两人还没完全走近,就看到被竹叶遮掩的莘月依稀的面庞,她欲言又止了好几次,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出口,话还没出口,俏丽的脸上就已经布满了担忧,令人不禁想要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在谈论着些什么。
净初也不知是怎的无意识的伸出手拉住了走在前方的红姑的衣袖,在红姑疑惑的眼光之中连她自己都觉得奇异,只是好像有个声音告诉她,她不应该过去,只可惜,纵然不走近,听到的还是一字不落的传进了净初的脑海之中。
“九爷,我一直想问,当然九爷和皇上究竟谈了些什么?又答应了些什么?皇上既然选择保我必定会让你舍弃些什么。”
听到这句话,净初端着木盘的手已经开始颤抖,她早就知道九爷无所不能,虽然她不知道他到底是通过些什么途径才去把莘月从牢笼之中解救出来,可是到了这一刻,她去多么痛恨自己的迟钝和愚蠢,莘月事件牵连甚大,自己应该早该想到救到她的除了当今皇上还能有谁,那听莘月的话,是莫循去求他了么?又是为什么,又是需要拿些什么才能去换到这个需要付出同等代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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