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的手机一直被吴邪保管着,每年逢年过节都会模仿小宋的语气给宋母发条短信。他回去后跟宋母说了工钱的事,让他们注意身体后就关了机。
等到江苏这边所有的事都搞定,租的房也退了,他才终于舒了口气,买了回杭州的高铁票。之所以没直接回去,是因为在回去之前,他还有个地方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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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张起灵并不好过。手臂尺骨断了一根,尽管他嘴上不说什么,天气降温对手臂的影响还是显而易见。公司特批了带薪休假,但很多技术上的问题大家还是会找他解决,索性就调理了一周就不休假了。
别说是黑瞎子,全公司都能发现张起灵的心情处于低气压,原因又不明,个个心惊胆战的。
黑瞎子无奈,半个月后的某天走进张起灵的办公室。
“和你家小男友谈崩了?”
换来张起灵一个幽幽的眼神。
“不就是失恋嘛,搞得跟什么一样,没看见全公司都被你吓得生活快不能自理了吗?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不料张起灵却摇了摇头,“不用了,放心。”
“行,你自己能调整过来那最好。不过要我说,你攻势还是不够猛,想上人家就别只做兄弟才做的事,生米煮成熟饭才最可靠。”
那天他没有等到吴邪,大概一切就在那时候画上句号了,原本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兴许吴邪会有那么一段的适应期,适应他努力制造出的强大存在感突然落空的寂寞感,之后他会慢慢淡出他的生活。
然而手机通讯录里唯一的联系人,还是“吴邪”,区区两个字,覆盖了整个世界。也正因此有幸在医院巧遇,吴邪又瘦了,偏偏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让人误会。
那不如就误会下去吧。
黑瞎子走后,张起灵拿出抽屉第一层的小盒子,缓缓打开,才发现原来竟不是自己专门订制的那一枚。
大了一圈,色泽和款式跟自己买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包括内圈刻的字。
嵌入的海绵缝隙里还有一张小纸条:“Wait for me.”
心里已经忍不住雀跃,尤其在翻面后的小角落看到“I do”的时候。
差点就误会了,差点又错过了……
张起灵完全可以想象出吴邪拿着自己送的戒指去珠宝店要求做同款时的腼腆,以及写下那两句话时红透的耳垂和双颊。
和他相处,简直就是玩过山车,太过颠簸,稍有不慎似乎就有翻车的危险,蹭破皮肉留下猩红一片。张起灵勾起了嘴角,不过幸好,终点意外的美好。
这一刻的思念突然喷发而出,比以往无数个日日夜夜来得更清晰而强烈。
吴邪回杭州的买票信息早就被他记在了日历上,现在看来,这不是多此一举而是恰到好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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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几个月没半点联系,而且是在吴邪最不喜欢的冬天。
南方和北方的冬差别还是相当大的。北方再冷也只是干冷,厚棉袄一穿空调地暖绝对没问题;可南方就不一样了,那种恨不得钻到人骨子里的寒意,是多少厚衣服都抵御不了的,再来一阵妖风,分分钟要疯。
因此,体质一般的吴邪很不凑巧的感冒发烧了。初春结的项,他的病硬是熬到了春分才好。
吴邪揉了揉仍旧稍有不适的鼻子,坐上了公交车,他要到的站有一定距离,就靠着窗小憩了会儿。
本以为张起灵收到“回礼”会很高兴,可那时的表情分明是不情愿的样子。吴邪后来才想起自己没要包装,还是用原来的那个盒子装的戒指。
万一张起灵以为自己是拒收了礼物,一气之下不打开看一眼就扔了……那戒指又不是什么便宜货,再者,吴邪辛辛苦苦找遍城里的珠宝店才找到原店要求用同样的做工和刻字,怎么想都很可惜啊!
然而打电话过去问问这种事他是死也不愿意做的。本来就是自己犯蠢在先,这要一个说不清那麻烦就大了……
因为大学除了小宋也没和其他同学有太多交流,吴邪手机里的联系人只有父母和小宋。张起灵的本来也在,后来为了避免某些冲动被他删了。
毕竟是有段时间一直为“最近联系人”的,删了号码也会背就是了……胡思乱想着,慢慢也就睡了过去。
“乘客们请注意,清风苑已经到了,请从后门下车。”
刚醒过来的吴邪眨眨眼,右手习惯性抚上左手无名指——他这些天刚养成的动作,匆忙跟着其他乘客最后一个跳下了车。
吴邪离开站台,站到路旁一棵香樟树的树荫下朝对面马路看。
这个小区和三年前比起来变化不大,只不过没有了那一排坐在地上的农民工,也没有了挖土机。
仿佛感受到了视线,他稍稍偏过头往对面的树底下看——
瞬间的惊诧过后,似乎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一个记忆深处相当熟悉的灿烂微笑。
张起灵正在树下回望。
四目相对,两人几乎同时伸出左手朝对方挥了挥,光线洒落间,两道银色的光芒闪耀。
作者有话要说: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其实我并不相信,但很喜欢写一见钟情的故事。从一而终的好感,越发深沉的喜欢,最后酝酿而出的爱意,多美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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