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哦。”三日月眯着眼睛,端详着自己面前的审神者。
“啊?哦、哦,谢了。”还未反应过来的火神象征性地应了一声。房间里没有放置镜子,他没法看见自己的模样。他心神不宁地扯了扯衣角,满脸的不自在。
“是不是很奇怪……”他眼神有些躲闪,磕磕绊绊地问道。
“不,这身衣服很适合您,主君。”
三日月敛了几分笑意,罕见用颇为认真的眼神注视着火神。
“是、是吗?会不会太夸张了……”火神妄图从对方的眼中看出点开玩笑的意味,那样他就能顺理成章地将这身华丽过头的衣服脱下来。
“哈哈哈,是真的哦。”三日月笑呵呵的模样反倒让人难以信服。见火神依旧不安地望着自己,三日月也不作多解释。他一把扣住火神的手腕,随后不由分说地拉开门。
迟迟不见自家审神者和三日月出来,望眼欲穿又不能失了礼节的付丧神们,刚准备透过门缝偷偷瞄一眼里面的状况时,猝不及防地被突然大敞开的门吓了一跳。
“呜哇,别突然开门啊,三日月!”位于“偷窥”队伍前列的清光自然首当其冲,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他揉了揉被撞到的额头,不满地抱怨道。然后他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只手。
“没事吧,清光。”
视线顺着那只手往上延伸,清光瞪大了眼睛,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在看清楚对方的打扮时,被全数堵在喉间。不止在言语上,似乎大脑的机能也一并当了机。
以为他刚才那一下摔得不轻,火神干脆直接将懵了的清光从地上拉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难道摔傻了?”
“才不是!……您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回过神来的清光,仍无法找到只言片语来准确地形容站在自己眼前的人。
他身着一通鸦色纹付,肩上却披着一件红色的友禅染羽织,衬映着他的发色和瞳色竟无丝毫不协调之感。羽织上面用金线刺绣着华丽又不失古典的纹样,上面的几只飞燕正立于抽出朵朵花苞的枝头,栩栩如生。
看惯一个人穿着简单随性,然后某一天他突然焕然一新,整个人闪闪发亮地出现在你面前,任谁都会惊到大脑重启的吧。
“主……”
“主君……”
沐浴在众目睽睽之下,立刻成为焦点的火神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要、要不我还是换回自己的衣服吧。”说罢,他作势就要脱下。
“等——”长谷部眼疾手快地扣住火神的手,一字一句,咬字清楚,“您保持这样就好。”
“主君,好帅呢!”
相比于长谷部的惜字如金,乱倒是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开启了疯狂吹捧模式。
“很适合您,主殿。”一期温柔一笑,有一句没一句地附和着自家弟弟。
这下不是更加没有拒绝的余地了吗。火神叹了口气,认命似的让烛台切帮自己理了理凌乱的领口。然后,在狐之助的催促下,火神只身一人赴会。不允许踏入政府管辖范围内的付丧神们则需留守在本丸静候。
临走前,火神扭头回望着并排而站,神情各异的付丧神,心中忽然如海浪般涌起一阵绵柔的温暖。
“那个……我去去就来。”火神的声音犹如缱绻的云峦,厚重却包裹着黎明的曙光。
他步伐一转,羽织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飘扬而起。下一秒,那抹红色的身影就连同狐之助一起消失在传送阵中。
·
“火神君,这里!”纲吉一身笔挺利落的黑色西装,一路小跑到了火神的面前。
“哟,火神,状态不错啊。”
山本笑眯眯地冲着他打招呼。身旁的狱寺则是同样的打扮,态度却截然不同。他的脸几乎都快被周身的烟雾给吞没了。
“啧,真的慢死了。”他皱着眉,脚边散落一地的烟蒂昭示着主人的不耐烦。
“竟然让十代目等了那么久!”
“抱歉,的说。毕竟这件衣服很难穿……就花了点时间。”火神低着头,老老实实地道了歉。
“没事没事,衣服很适合你,火神君。”纲吉慌乱地摆了摆手,然后小声地对旁边臭着脸,正欲掏出打火机的狱寺说,“那个,狱寺君,我们是被邀请来的客人。还有,今天是火神君的上任仪式,得好好鼓舞一下才行。”
向来都对自家首领言听计从,狱寺一听,立刻收起了打火机,开始斟酌所谓的鼓舞之词。思忖了半晌后,狱寺艰难地开了口。
“你今天……衣服不错。”
弄了半天,到头来还是在衣服上吗?纲吉抽了抽嘴角。
“别在意,我知道你尽力了。”山本安慰性地拍了拍颜面无存的狱寺。
“啊,多谢。”火神倒是没怎么在意,反正衣服也是穿在他身上的,权当对方在夸奖自己了。火神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刚想低下头询问狐之助是不是该进去了,却发现原本在自己脚边打转的狐之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个身穿和服的黑发男人抱在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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