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森感到心乱如麻。他本以为将要终结的命运绕了一圈,又将他送回原点。
7年来,他第一次悲伤而愤怒地想,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个他用尽全力去保护的世界如此的对待。
为什么他们夺走他的一切,践踏他的尊严,把他的骄傲和自尊磨得一点不剩,却还是嫌不够?
他疲倦地眨了眨眼,席卷天地的火光一瞬间又浮现在他眼前。
他花了整整7年的时间才找到了当年爆炸案的真相。
可是,他却无论如何都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把他的故事,告诉刚刚才与他重逢的莱耶斯。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你看到这里,那你一定不介意听作者说两句话。
我想说的话非常非常简单:
如果你看到哪里,觉得有趣,觉得悲伤,或者觉得很感动,都请不要吝啬地告诉我。哪怕只是复述我原本的文字,哪怕只是单纯地说几句你的感受。
知道看了我的文字之后你的感受,这才是我更新的全部动力。
创作是一件非常孤独的事。有如一个人在黑暗中踽踽独行,望不见前方的灯火。
请为打动过你的文字的作者,点一盏微弱的明灯。
谢谢喜欢,我亲爱的读者。
☆、第五章
时值初秋,苏黎世街头的树木开始褪去翠绿的颜色。一阵微风携着少许清冷,吹落几片凋零的树叶,吹拂起静静地矗立着眺望远方的女士披散的白发。
垂下来的刘海挡住了她右侧的眼睛。她看上去有些上了年纪,可光凭那风衣下的身段就能令人遥想她年轻时的英姿。除了没有背着旅行包,她看起来与那些随处可见的外国游客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个季节来苏黎世的游客很多,只是很少有人会特地到这种偏僻的公园里来,更不用提旁边就是前守望先锋死难者的公墓。
现在的人们很少再提及那些葬在墓地里的死者。不管他们生前曾有过怎样的辉煌与成就,都已化作一抔黄土,还背上了不光彩的名声。市政工程有几次甚至想要把这处公墓迁移到更加偏僻的地方去,只是后来都有更要紧的事耽搁了。一转眼,就是这么多年。
有些早起晨跑的本地居民善意地上前搭讪。他们以为她迷了路或是想找什么人,主动向她提供帮助,可她都微笑着一一拒绝了。
清晨初起的太阳明亮耀眼,她沐浴在阳光中,银白的头发闪耀着温柔的光芒,就像一尊美丽的神像。
不知过了多久。晨跑的人都散尽了,赶着上班的人也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公园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偶尔传来的鸟鸣和吹拂过树叶的风声。
有人正沉稳而缓慢地走过来,就像是刻意放轻了脚步。那声音逐渐接近,最后在她身后不远处停了下来。
那是个高大而健壮的男人,虽然头发和胡子已经全白了,可是他全身的肌肉看起来依然有着能够将一辆卡车整个掀翻的力量。他的左眼眶有一道显眼的疤痕,让他显得更加粗狂,可与这一切不相称的,是他凝视着银发女士的温柔眼神。
“你知道,人的一生有多短暂吗?”
她没有回头。过了很长的时间,她才终于轻轻地回答:
“我知道。所以,我才回来了。”
男人向她走了过来。起初很缓慢,后来步伐开始渐渐加快。他的气息迫切而急促,裹着不容抗拒的意味。银发女士一直站在原地,在他接近的时候,慢慢地转过身来。
他们面对面凝视着彼此。时间似乎在他们中间静止了。男人颤抖着抬起右手,像抚摸婴儿一般,指尖轻轻碰触到了女士的头发。他撩起那些挡住眼睛的刘海,温柔的动作却在看到那失明的右眼的一刻僵住了。
她伸手将男人温厚的手握住,安详地闭上眼睛,慢慢地把脸靠在男人的掌心里。
他的声音不出所料地哽咽了。
“安娜……”他呢喃着她的名字,闭上眼睛,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我以为,我以为我已经永远失去你了。”
“我真的很抱歉,莱因哈特。在发生了这一切之后,我需要时间来恢复。”
她抬起头,轻轻替男人拭去眼角的泪水。莱因哈特将她拥在怀中,于是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坚定又有力地回抱了他。两颗心脏隔着胸膛紧挨着跳动,让他们彼此都感受到对方还好好地活着的事实。
稍稍安心之后,莱因哈特终于将她放开。安娜凝视着熟悉的脸庞,露出宽慰的笑容:
“我不得不说,你看起来气色不错。真高兴在这些年里,你过得还算顺心。”
莱因哈特久久地看着她,也微笑起来:
“而你,也还像从前一样迷人。”
他们肩并肩走在公园里。曾经战友们的墓地离他们只有几步之遥,可他们都无意接近。最近的时局越来越动荡,莱因哈特申请前往瑞士的签证过了大半个月才批下来,他本能地察觉,联合国对他们这些前守望先锋成员的管控也比以前更为严厉。
个中缘由,他想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不知你有没有收到……”
“我知道。”莱因哈特点点头,严肃地回答。
他们不约而同地望着公墓的方向。雅典娜系统的召唤信号在一周前震响了他们的个人终端,他们也都曾凝视着上面那熟悉的名字“守望先锋”而一时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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