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就道:“王爷可小心了,你的采石队发现的这座玉矿了不得,其中孕育的翡翠充斥灵气,拿来直接作为法器都使得,价值不可估量。”
忠信王不以为意,笑道:“你若喜欢,砸出来多少都算你的。”
贾琏也不和他客气,当真举起铁锤铛铛铛的敲打起来。
忠信王走至贾琏身边,笑盈盈的道:“琏弟,明儿陪我去一趟承恩公府如何,承恩公八十大寿,我的侧妃出自那家,我要去祝寿。”
“你陪侧妃回娘家祝寿带上我算怎么回事,不去。”
“实话和你说,是承恩公想请你去给他的嫡孙女批命,云家打的什么主意我心里门清,原本不想兜揽这事儿,可我那侧妃最是个磨人精,昨夜磨了我一晚上我也是被逼无奈,要么你就去一趟走个过场?”
贾琏似笑非笑的瞅着忠信王,“何时王爷得了惧内的毛病?”
“嗨,女人嘛,本王不过是不和她们一般见识。我若请不来你,倒显得咱俩关系一般似的,本王威严何在。”
“我明白了,王爷是被自己的侧妃将了一军,若请不来我就显得你没本事,没有王爷之威了,可对?”
忠信王摸鼻子讪笑。
“也罢,素日都是我劳烦王爷,如今王爷有求于我还赠送翡翠奇石,我不去实在说不过去,去就是了。”
“真是我的好兄弟。”忠信王高兴的轻拍贾琏的肩膀。
“这承恩公府可是家里出了一位皇后的云氏?”贾琏搜索了一下记忆询问道。
“就是那个云氏,当日的皇后成了今日的太后,云氏身为后族却没有成器的男丁,眼瞅着太后病体沉疴,不是长命之相,不甘心从此没落便又想着送女入宫觊觎皇后宝座,妄想再延后族恩泽呢。”虽是自己宠妃的娘家,但忠信王在贾琏面前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贾琏恍然,失笑道:“莫非是要我去批出一个凤凰命不成?”
忠信王点头,“我思忖着承恩公那老头就是这个意思。”
“他那孙女若不是凤凰命莫非还要逼着我说谎不成?”
忠信王修长入鬓的眉一竖,“他敢!”
“有王爷庇护,琏刀山火海也去得。”贾琏桃花眸潋滟微光,笑盈盈的望着忠信王。
忠信王笑着捶了贾琏一记,“砸石头我也烦了,咱们天福楼吃酒去,他家新来一个弹琵琶的小娘,一首《琵琶行》弹的如泣如诉,座中泣泪者良多,红极一时。”
“走,去听听。”贾琏一把抱起拎着小锤子这里砸砸那里敲敲的芃姐儿就含笑应和。
一日逍遥,至晚方归,芃姐儿已在贾琏怀中睡着了。
王熙凤得了酱肘子和酱牛肉,知道贾琏出去玩心中也是惦记着她的,就也欢喜了。
翌日,暖阳高挂,堆积路旁的雪又化了许多。百姓门旁,身穿绵袄棉裤的小男孩和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小手冻的通红却依旧笑闹着在团雪球打雪仗。
车辚辚行驶而过,贾琏不经意的挑起猩红洋罽车帘就看见了这样温馨的一幕,禁不住勾唇一笑。
权贵们的住宅多在东城,因此半个时辰左右就到了。
以忠信王和贾琏的爵位,到了承恩公府门口也没有下车,站在门口迎客的承恩公世子更是连忙上前问安,直接让车夫驾驶马车从中门驶入,而那些爵比承恩公低的就要按规矩下车下马,递交请帖送上贺礼,而后入内。
贾琏是国师,马车上更有荣国一脉贾氏家徽,众人一见目光就都聚集了过来。
下得车来,随在忠信王身后,贾琏轻摇折扇和相熟的权贵点头打招呼,满面带笑。
彼时承恩公已迎出了大厅,一见忠信王便要跪下请安,忠信王连忙搀起,“何必如此,今日是公爷的大寿咱们不行国礼。”
“王爷请上座。”头发斑白的承恩公连忙道。
忠信王略推辞了几句便走至堂上坐定,而后承恩公便来招呼贾琏,贾琏含笑坐在了宾客之位。
“久仰国师之名,今日得见,果是玉人之貌,仙人之姿,神人之韵。”
承恩公已是八十岁的人了,鬓发几乎全白,一张脸上皱纹遍布,身形也佝偻了,可他的眼神却是精神矍铄的,态度更是温和谦逊,赞美起人来用上如此繁丽的言词也让人不觉得突兀,反而觉得是这位老人的真心。
这是一个如此和蔼可亲又精明的老人,真是一点让人讨厌不起来。
于是贾琏也温和的笑道:“您谬赞了。”
“骥儿,过来见过国师。”承恩公又看向贾琏笑道:“这是我不成器的孙儿,云骥,骥,千里马也,瘸子里头挑将军,也就是这个孙儿还能拿出来见人,国师莫要见笑。”
贾琏早已看到了这个一直搀扶着承恩公的小公子,但见他相貌朗艳,肤白似雪,身形消瘦,眼神却铮铮然如刀似锋,打眼看去就是个天生不足之症,桀骜不驯的。
“活到我这把年纪孙男孙女也有许多个,最得我心的实则是他那个嫡亲的姐姐,且不说我那孙女的相貌随了她姑祖母,便是性情也是极像的,如凤似鸾,仪态万千。”承恩公微微一笑,望着贾琏真诚的道:“我实在太喜欢这个孙女了,国师别笑话老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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