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错话了,当罚酒。”说好的水大哥呢,去年没见到也就算了,今年见到了怎么又称呼我叫王爷了?
“王爷,如今宝玉毕竟也是末流官身,再以兄弟相称,似不合礼数了……”言下之意就是,我没喊错,不过酒还是照喝不误了,喝完反举杯子示意,然后又不经意地插口了附近纨绔的聊天。
水溶挺无奈的,宝玉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滑不留手呢?
想灌醉他,人家酒量是海量;想动之以情,人家装作听不懂……终于挨挨挤挤吃了点豆腐,然后对方搁筷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手腕子——就没有然后了,手腕子一阵酸麻,竟然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偏偏宝玉还同贾琏等人喝酒划拳,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恣意风流,眉梢眼角带着微红的风情更迷人……
宝玉只觉得水溶的眼光太火热了:麻蛋,老子敲了你的麻穴你还不老实?再看,再看喂你固阳丹!
当然,这就是想想而已,水溶的身份毕竟和薛蟠不一样,要是吃了一回酒回去就不举了,恐怕这事儿不好善了——老北静王妃是今上的庶妹,中年守寡,就这一个儿子,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追查起来,查到有同样症状的薛蟠也不是没可能。宝玉从里都没有因为身怀作弊器就觉得自己行事万无一失了。
…………………………
觥筹交错,喝多了就是嗨,把八卦之心抛到一边去,有借酒壮胆的就说要向宝玉买海蛎子云云。
现在这种场合,宝玉事先服下解酒药都是必备流程了,因此脑子完全清醒,只是打着哈哈不应承,这时候就显示出十六的好来了——毕竟养殖区还有十六的一半呢,宝玉以他为挡箭牌,倒是挡走了绝大部分想要插队走后门甚至吃白食的人。
回去的路上,贾琏给宝玉解释:“北静王那头真不是我通知的啊。”
宝玉抬眼看了一眼脸颊绯红的贾琏:“我知。”自己的行踪又不是保密的,又因为海蛎子的事情,最近风头有点盛,被人打听出来在某地吃酒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愉快?今天有俩歪果仁,来买零售的东西,转了半小时,一共160,给我一百美金,麻蛋,我身上很久不带钱了好么,微信支付宝都能付款的。
第85章
“不过, 这北静王想要给你做媒是个什么意思啊?”贾琏黄汤灌多了,脑子有点拎不清,被小厮搀着,还含含糊糊地问宝玉。
【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念头, 谱一曲契弟连襟乐鸳鸳的佳话罢了。】宝玉并没有回答的心情,只是吩咐贾琏的小厮隆儿:“照顾好你们二爷,别叫他在马车外头吃冷风了。”
随后, 他也入了自己的马车车厢——天寒地冻的,骑马忒冷, 虽然宝玉如今体质很好,等闲不会头疼脑热、着凉腹泻什么的, 但是并不代表外界气温对他没有影响。
揣了一个手炉, 手里觉得暖烘烘的,宝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抿了一口放在架子上固定着的热茶, 外头赶着的一更小声说:“爷, 您坐稳,咱们这就回去了。”
“嗯。”
马蹄哒哒哒和车轱辘碾压过青石板的声音在夜里越发明显,宝玉的耳边却回响着北静王酒席上似是不经意地寒暄:“听闻宝玉对古籍古文多有研究?”
当时水溶是怎么样的表情呢?
宝玉闭着眼睛回想, 将对方细微的眼神移动、肌肉抽动都回顾到了, 最后确定, 对方问这句话,大有深意:古籍方子的事儿,走漏风声了。
这简直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 日渐抖起来的贾赦、试探示好的皇太孙……到如今水溶的出言提醒?亦或者是恐吓?无一不说明了,方子的事情,已经被人知道了,极有可能不只一批人。
去年和贾赦眉来眼去的,是东宫那边;皇太孙陪着大姐姐来府里,更加确定去年方子的事情于东宫不是秘密了;而去年腊月,水溶还是一个只会给自己送桃花的文青,而今年么,就开始……
要么,水溶站队东宫,从前不是核心人员,今年才成为内部的人;要么水溶就是站队了齐郡王那一派……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无迹可寻的,只要人做过了总是能查出来的。
次日,宝玉给贾母请安的时候也说起了这个事儿。
贾母叹了一口气:“宝玉,你是不知道……你那个大伯,就是个骨头轻的。我看他这会儿也是哑巴吃黄连,又或者是洋洋自得。”
你道此话为何?
因为贾母九月份的时候听到鸳鸯报来,说大老爷院子里闹哄哄的好似丢了东西,最后上下清理了一遍,邢氏趁着这个机会提脚卖了好几个丫鬟,最后到底如何也是不知,只看到贾赦好几天都肿着腮帮子,应当是相当的心火旺吧。便是因为此事,九月,王熙凤产下一男婴的洗三礼都是胡乱办办的,可把王熙凤气得半死,回头出了月子的满月酒叫平儿操持得漂漂亮亮的,啪啪啪地打邢氏的脸。
反正大房二房分家之后,大房就在不停地作妖,邢氏觉得自己当家作主了,不需看儿媳妇脸色;王熙凤则是觉得自己掌中馈惯了,突然邢氏要摆婆婆款儿了,还说要把芃哥儿(贾琏嫡子,即今年九月出生的大胖小子)抱到她院子里去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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