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每到换毛季,滚滚就嗷嗷嗷地催促花田庄子上的老孙头差人给宝玉送毛毛去。
它猴精得很,知道送一次,就能换一次糖,故而每次小匣子七八分满了,就开始叫唤,争取少量多次地进贡,能够多吃糖!
机智如滚!
宝玉现在抽屉里的,正是昨天老孙头差人进城送花的时候一起带来的滚滚夏毛——这胖砸,开始换冬装了。
而如今,也不知道心心念念想要攒够一身猫熊幼崽玩偶所需毛发的云谷子前辈看到空了一大半的竹匣子,会不会跳脚呢?
先不说嗜猫熊如命的云谷子了,毕竟人家在异位面呢。
且说金钏儿(自以为)偷到了宝二爷的头发,下午悄悄与妹妹说了声腹痛,央妹妹玉钏儿替她当值。
因为她也是王氏身边的老资历了,些许女儿家不方便的时候,王氏都是很大度地准她们一两天假的,听闻玉钏儿如是报来,还叫玉钏儿晚上回屋给金钏儿泡了花蜜红糖水。
金钏儿捧着蜜水,在心中不断地说服自己:【太太待我极好,我如今这么做也是为了宝二爷日后的子嗣。】
喝完蜜水,金钏儿又躺下了,摸着胸口的荷包,下午趁屋里没人的时候,她一根一根挑了自己头上最粗最黑亮的头发,然后虔诚地同宝二爷修下来的发尾打结,每一根发尾都打一个同心结,九九八十一个结,便用了自己九根长发、二爷的八十一根发尾,现在全部被妥帖地收在怀里。
不不不,怀里的,不只是金钏儿和宝二爷的头发,还有,她和他的未来……
…………………………
在金钏儿望眼欲穿之前,马道婆终于又来了荣国府。
这一回,王氏的态度有些冷冷的,是强自冷静的那种——马道婆进院子的时候听金钏儿说了,许是宝二爷不太喜欢太太做这些,故而太太才好几日不叫人传唤自己来后宅的。
马道婆撇撇嘴:【就后院这些女人心最毒,偏偏还装作贤良大度的样子,真是又要当又要立。这王氏,若不是儿子争气,恐怕早早就要和我求了咒小妾、庶子的法子了,哪里还能装出一副菩萨样!】
当然,再如何腹诽也不能带出一分,毕竟面前的王氏人傻钱多,堪称优质主顾,马道婆也没笨得进来就卖了给她通消息的金钏儿,而是哇哩哇啦一通,又说中了王氏一两桩心头为难事儿,叫王氏马上又开始觉得:【大仙好灵啊!大仙真的好灵啊!宝玉定然是没有见识到大仙的本事才会有所疑虑哒!】
今日马道婆的主要来意就是为了从金钏儿手上拿到那贾瑛的头发,如此作法才更有威力,故而她稍微忽悠了一下王氏,卖了几张符之后就要告辞。
如是看在王氏眼里,又觉得宝玉说的更加是错的:这么仙风道骨的马道婆,一点都不贪财,怎么会是骗子呢?
其实,只是马道婆出门带少了符咒而已……
最后,马道婆走了。
王氏感慨,
金钏儿激动,
得令跟踪马道婆的家丁阿九、阿十等人不能进二门,便在角门处守候已久了,他们一边抽人去禁卫营地同二爷汇报,一边留下两个继续跟着这老虔婆。
阿十来到禁卫营地的时候,却在二爷门口被一更拦住了。
“穆参将带着涂参将、吴参将以及中郎将们等人刚才刚刚进去,说有要事要同总兵大人商议。”
阿十叹了一口气:不早不晚,偏偏这么巧!
屋内的宝玉还奇怪呢。
自三月里,穆参将旬考作弊被十六抓了个正着,于是被杀鸡儆猴勒令闭门思过三个月,六月份解禁之后,穆参将就老实多了,据侯俊即说:“这老家……穆参将最近都没派人找我谈心了,总兵大人小心,我估计他憋着口气,想使个大坏点子呢!”
宝玉明白,穆参将不敢也不能恨十六,肯定要另找发泄的途径——十有八九是找自己的。可是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宝玉在禁卫军内的威望也已经树立得七七八八了,即便现在穆参将想要仗着资历煽动人闹事,恐怕也没多少人愿意听从。故而宝玉早就打算好了,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平时行事周全一些,管他要如何,左右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结果,穆参将老老实实在禁卫军中呆了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统共八次旬考,他就算不是上上等,也是中上,可见是真的在家发奋过了。
程峰摸着脑门子悄悄同朱犇说:“我看穆参将也是认栽了吧?”
朱犇不说话,把上一节总兵大人的课上记录的笔记丢给程峰,于是小纨绔又忘记了刚才两人咬耳朵的事儿了。
就在大家都放松警惕的时候,一更依旧小心谨慎,一应二爷在营地内吃喝的东西,他必是先试的——悄悄试,不然传出去给二爷添麻烦。
宝玉说了他几回,一更依然故我。
然后这一天,一更尝了尝,觉得四更从火头军那里端来的中饭味儿有些不对,遂把这事儿禀报了二爷。
宝玉听后,闻了一闻:“没事,不过是一些叫人犯困的药物。”
…………………………
等穆参将收到消息,说贾总兵已经把加了料的中饭吃光之后,他撺掇着几位参将和中郎将们去贾总兵那边,美其名曰,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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