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宝玉控制着,恐怕它要四蹄生风飞起来。
侯俊即原本被总兵大人点了随行的时候还兴奋不已呢,这护送使团,苦是苦,明眼人也看得出来,若是成了,便是一桩功劳——【若是,总兵大人愿意去乘马车就更好了,不然身为副手,自己也不好先去享福,丢下上峰吹西北风啊!】
宝玉听闻侯参将打了一个喷嚏,扭头对他说:“侯参将不必如此,去马车里歇着便是。”
“没事儿,总兵大人,我这也是闷久了,要松松筋骨呢!没事!哈秋!”
宝玉也不勉强他,总归这才第一天,等到他撑不住了,自然就会换马乘车了。眼下,行军一个时辰,该喊停歇息片刻了。
倒是因为这样,在队伍第二次驻马歇息的时候,脱欢就开始耍脾气。
冒炎章差人去询问。
脱欢恶狠狠地盯着外头那整整齐齐将一水囊从头一个传到最后一个的长龙,轻蔑地说:“贵国一行人走得实在拖沓,你们要知道,越是往西走,越是冷,风也更大,如果按照这样子的速度,来年冬天也到不了瓦剌。”
却原来,脱欢一行人,坐骑皆是一正二备,一人有三马的,这样子,即便仆从和奴隶都能策马跟随,速度自然就快了。但是大明这边,只有禁卫有马匹,辅兵一千人全部靠的是双脚走,如何快的起来?
出城半天之后,队伍的行进速度确实明显慢了许多,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
遂,冒炎章前来与宝玉商量:“贾大人,您看,可否让辅兵也骑马而行呢?”
侯俊即第一个就是不同意:“不行不行,这怎么能行,咱们每人就一匹备马,轮换着用才能叫它们养足精神,若是辅兵上去了,要累坏多少马匹!”
“可是……”
“冒大人,行军之事,你是外行,备马绝对不能被使唤。你还是不要中了瓦剌人的奸计,他们备着二匹马,如何是我们能比的。就叫他们等着,着急就插翅膀飞啊!”叫侯俊即说,一群番人,还屁事多,也不想想前天会同馆门口丢的人。
这话说得有些不留情面了,叫鸿胪寺卿冒炎章有些下不来台。
宝玉伸手安抚了侯俊即一下,转头对冒炎章说:“冒大人稍安勿躁,且先坚持几日,等到了保定府,自有解决之法。”
“?”
当然,不是宝玉说什么别人就信什么的,冒炎章从接了出使瓦剌这样的苦差事起,就盼望着能够早去早回,现在听贾总兵这么说,他也不出言追问,但是就站着不肯走,等听究竟。
宝玉耐着性子解释:“我听闻,保定有特产,乃是驴肉火烧,遂出发之前,已经托人去保定当地询问活驴的价格了……”
话已至此,再听不懂,那宝玉就该怀疑冒炎章的官职是怎么来的了,科考莫不是有人捉刀的吧?
所幸,冒炎章以他不拉低众人平均值的智商领悟了:“贾大人的意思是届时买上一千头驴子,让辅兵们骑驴代步?!”
真是一个好办法,保定府以吃驴肉闻名,想必当地养驴的人是不会少了,只不过:“这购驴所需的银两恐怕该不少吧?”冒炎章已经开始盘算经费了:【一头驴子得多少?八两十两的吧?那就是万儿八千的银子呢,经费吃紧哪!】
“本官出京之前,陛下私库另有拨款,冒大人无须担心,买驴的钱,不走使团公账。”
“咳咳,那便好,毕竟这户部拨款也有限呐。”心里有了底气,冒炎章也不着急了,在瓦剌人继续唧唧歪歪的时候也只作没听见。
走了整整一天,四个多时辰,期间,宝玉分两批,每批五百人,把禁卫们拉下来负重慢跑一个时辰,借此也下令换辅兵上马歇息了一番,惹得辅兵们感恩戴德。尤其是其在马上的辅兵们瞧见两批禁卫小跑的时候,总兵大人在最后一刻钟多的阶段都会下马鼓励,前前后后跑个不停,所花气力,绝对不比单独跑一个时辰要少,这叫原本只听闻禁卫们绝口称赞,但是没机会亲眼目睹总兵大人勇武的辅兵都看呆了。
待到黄昏,宝玉策马至林如海马车旁请示夜宿事宜。
因为才出京城百里多,这脚程,纵马飞驰半天就能抵京,故而附近并无驿站。
林如海示意在附近村方沿河的地势平坦处,叫向导找适合安营扎寨的位置落脚便是。
脱欢却是不愿意吃苦的,他摸出碎银子,熟门熟路地叫仆从去村里找最好的屋子借宿——来的时候,他起初也是这么干的,后来越到东边,随行护送的大明军队管得越严,就只能住驿站了,说起来,脱欢还是更喜欢借宿农家,可以打打野食……
才出了马车松松筋骨的林如海看了宝玉一眼,宝玉点头,并吩咐侯俊即看着禁卫们扎营、辅兵们埋锅造饭,宝玉带着林、冒二人以及亲卫们,也进村了。
一个村,最好的屋子也就是当地地主或者耆老、里正住的,占着同是大明人的优势,林如海又是一看就是清官的长相,还有宝玉这样俊俏的相貌,尽管脱欢的仆从是先到的,但是那耆老还是把正屋让给了林如海一行人。
尤其是冒炎章说明日启程之前,要耆老准备好若干的干粮和肉干,以市价购。耆老开心而畏畏缩缩地问:“可不知道,大人们需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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