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色已晚,我们不敢冒然进入林中,就在外面的空地停下休息。
我透过火光看着空荡荡的古城,心里没了主意,我们是为了消除手上的花芽才千辛万苦来这里,但是真的到了城中才发现情况并没有好转,对于花芽还是什么办法也没有,反而因为这座诡异的城又增添了许多问题。
我去问闷油瓶的意见,他抬头看向黑漆漆的树林深处,对我道:“线索只剩下一个,就是‘真正的女神’,它应该在那里面。”
我点头,胖子坐在旁边塞给我两个热好的罐头,让我给小花和黑眼镜送去。
黑眼镜在帐篷里照顾小花,我掀开帘子把罐头递给他。
“小花怎么样?”
“还在睡。”
黑眼镜把一个罐头放在小花身边,拿着自己那个钻出去吃。
我察看一遍小花的伤,也出去外面坐着,对黑眼睛道:“明天我们进林子。”
黑眼镜难得地皱眉道:“他的伤不适合进去,里面太潮湿,而且虫蚁很多。”
“你以前就和小花认识吗?我看你挺关心他的。”这是我一直好奇的问题,他们两人应该是认识的,似乎又不太熟,一路上黑眼镜对小花那么好,难道交情不浅?这也不像,我看小花不怎么待见他。
黑眼镜道:“几年前和花爷合作过,也一起下过地,那段时间关系不错。”
“所以你们是朋友?”
黑眼镜突然笑了,好像我讲了个多好笑的笑话似的,说道:“对花爷来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我低头想了想,对他道:“小花的伤不方便,你多照顾他。”
黑眼镜从罐头里抬头,笑眯眯地看着我,“小三爷,那么相信我?”
我摊手道:“实话说,我不怎么相信你,不过我相信你对小花的感情。”
黑眼镜还想说什么,那边胖子扯着嗓子叫道:“天真,你还吃不吃了?”
我站起来拍拍黑眼镜的肩膀,径直走回去。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准备进入树林,黑眼镜说小花有伤不能进去,他留下来照顾,在这里等我们。
我把一支信号枪留给他们,如果出来的时候遇到意外不能原路返回,就用信号枪互相联系。重新分配好食物,留下大部分药品给小花,
我们还是带上几支血清,以防林子里有蛇。
打点好行李,胖子在前面打头,我们一行人便进入树林,临走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黑眼镜和小花,黑眼镜笑着朝我挥挥手,后来想起来,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一走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了。
树林里开始的一段路倒是好走,越往里植物的根系枝干越发茂密,头顶上长在一起的树冠几乎挡住了太阳。
这一片阔叶林长得如此之好,我不禁暗暗称奇,想来是因为河水的灌溉,还有山上的冰雪融水才让这个山谷格外的生机旺盛。不过这些树长得太快,将来一定会把林子遮得不见天日,下面的低矮植物照不到阳光从而干枯腐朽,然后升起瘴气,这一带就成死林了,进去的人没一个可以活下来。
林子太密很容易迷失方向,指南针又没用,刚进来时还知道向着深处走,现在周围都是一模一样的浓密树枝,走了半天,我便有点懵了,问闷油瓶道:“现在要往哪里走?”
他四处看看,然后朝前面一指,“去树林中心。”
我抬脚刚要走,闷油瓶一把拉住我,两个人连着退了好几步。
我疑惑地看他,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我刚才落脚的地方,低声道:“烙铁头。”
我心说不是吧,这种蛇跟我们有仇是不是?怎么老遇到它的兄弟姐妹。顺着闷油瓶盯住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条黑褐色的大蛇盘曲着身子伏在那里,乍一看很像突出地表的树根,所以刚才我没有注意到,差点就一脚踩上去了。
我给胖子使了个眼色,他拉拉大力,两人分作两路小心翼翼地从旁边绕到那条烙铁头身后,胖子举着冲锋枪,大力也亮出柴刀。我们本来以为那烙铁头还睡着,想趁机解决它,哪知道胖子和大力接近的时候它突然窜起来,张开嘴就向大力咬去,大力虽是牧民却也彪悍,抡起柴刀劈手就砍,烙铁头动作也快,赶紧缩回脖子躲开,对着大力嘶嘶地吐信,像是在威胁。
闷油瓶抽出他的短刀,悄无声息地上前,那畜生却警觉得很,猛地回过头就咬,闷油瓶堪堪避开,后退了一步。
胖子提议道:“咱们抓条活的,留给花儿爷出出气。”
我一想也行,于是放下举枪的手,烙铁头见前后都被封住了道路,蛇头一晃,想从侧边溜走,闷油瓶一步上前,伸手要抓它七寸,烙铁头一甩尾巴,尾尖的一枚尖长鳞片便向闷油瓶刺去,他收回手想去剁蛇头,那蛇尾动作极快地倒转过来,尾尖上的鳞片狠狠扎进蛇腹向下一划,烙铁头在地上扭动几下便死了。
见我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大力道:“烙铁头尾巴上的鳞片叫‘佛指甲’,它被逼捕得无路可走时,就会调转‘佛指甲’破腹自杀。”
这个说法我也听家里的老人
说过,只是没有亲眼见过,老人们说这就是“死而眼光不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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