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沟壑并不深,而且我是脚先着地,所以并没有致命伤,但不幸的是,这里面完全是黑暗的,借着上面的裂缝照进来的光线,只能看见身前几尺的情形。
缓了一阵子,感觉没有什么地方有骨折,我就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感觉自己站碎石堆里,脚陷在当中,而前面似乎没有岩壁挡着。
绕着石壁走了一圈,我发现这里是回字形空间。
整个沟壑底部完全被掏空,中间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石柱,这是挖洞的盗矿者留下的,如果没有这个石柱支撑,上面的岩体就会坍塌掉,整个沟壑变成一个巨大的窟窿。
深处还有一条通道,那应该是通往火山内部的。我身上没有任何光源,又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没办法马上就进去。
休息了一个小时,我感觉自己浑身酸软无力,想站稳都困难,周围的熔岩弥漫着奇怪的气味,不知道会不会有毒,如果是火山活动所挥出的硫磺。那毒性之烈,很难想象。但是身处这样一个环境里,多余的担心是没有用的。
我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样等,不说会不会被毒死,就是再过两天,我也会活活饿死在里边。理智告诉我,不能等在这里,三叔他们应该已经发现我不见了,但是搜寻这里整个区域,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那个时候,我早就变成干尸了。
我仰头去望那条通往山体的裂缝,离地面六七米高,想徒手爬上去是不可能的。现在能做的,只有沿着通往火山内部的深洞探测出路。我艰难地站直身体,摸黑寻找刚才发现的那条通路。刚一走进去的时候,一股寒意涌上背脊,看来这个洞很深,应该是横穿火山底部的。
就这么走着,最开始的半个小时,我还能忍受四周的硫磺气味和寒冷,缩着身体缓慢地向前进发。半个小时之后,疲劳就开始折磨我,我勉强用手撑着奇形怪状的岩壁,才刚刚能维持站立。
我多少有点异样,这距离有点太长了,假设我每小时只能走五公里,这也有两三公里的路了,这火山口直径绝对没这么长,显然我在走弯路。而且模糊中,我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在向下走,越走越深了。
我安慰自己,也许是我由于劳顿脚程不知不觉放慢了,或者走的路线曲折得比较厉害,不用担心,只是顺着一个方向,就能走出去。硬着头皮坚持,越走我就逐渐感觉到不对劲,从进来到现在,我至少已经走出去几公里了,四周的岩壁还是如常,周围也越来越寒冷。好比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样。
我停了下来,喘口气,在自己身上搜寻能补充体力的东西。
找了一会儿,只发现一个自动打火机,我点亮它,照着四周,发现前面还是漆黑一片。
“不能再走了。”我告诉自己,软倒在地上,一下子精疲力竭,空气中的温度陡然降了下来,我的汗水渐渐变得冰凉。
意识越来越模糊,虽然我努力的提醒自己不要睡过去,但还是没扛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过来,靠着冰冷的墙壁。
我从来没有这么累过,感觉身上所有的肌肉都不受控制。特别是昨天磨出的伤口,已经感染化脓,到了非常难以忍受的地步。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心里有些慌乱,想着一阵绝望,也就是说,就算我在这里不动,也最多只能活一两天时间,如果没有人来救我,而我又走不出去的话。
接下去怎么做,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选择题,继续走,也许能够走出去,然而如果失败,随时都可能是我的死期,没有吃的,而我周身都在化脓;而不走,等待三叔的救援,希望十分的渺茫。
这个时候,忽然,我后颈感到一丝冰冷,不是石壁上传来的,而像是什么东西划过皮肤。而我也顿时感觉到一股寒意从我的背脊直上到脑门上,几乎要窒息。
转念之间,我想起昨天遇到过的“丝蝰”,这地方不可能有水,也不可能有其他活物。而能带来这种凉意的,又必然是冷血动物。
我屏住呼吸,任由它穿过我的后脖子,爬进衣领。
它顺着我的后脊梁向下爬去,被它爬过的地方,留下一缕冰冷。我僵坐着,脖子都硬了,却一动不敢动。这种紧张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这是一种接近死亡边缘的感觉。
我心里清楚,只要它一口下去,我马上会一命呜呼,想跑是不可能的,只能假死,希望它一时察觉不到就过去了。
果然,它划过我的后背,渐渐地脱离了我的身体。
我正要松一口气,后颈又是一阵冰冷。 还有?我绷紧神经,抑制住想叫的冲动。就这样忍着,片刻,那冰冷的触感慢慢消失了。
我仔细窥听周围的动静,确定已经没有那东西了,我打开打火机,照了照周围。
那些丝蝰已经不见了,但是在墙上,还留有它们爬过的湿漉漉的痕迹。这回,我几乎全身都麻了,随便动了一下,几处骨头都咯咯作响。
我抓着自己发抖的腿,扶着岩壁再一次站起来,我虽然有放弃的念头,但是在生死关头,倒也不算糊涂,就是继续走,走到死为止。
接下来的两天里,我们继续在这隧道里穿行,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段时间的。连续两天天滴水未进,到了最后,连意志力也没有了,好比一个行尸走肉,机械化地在幽深的地下隧道中挪动,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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