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跑两步,刚一到我们身边站住脚,我就立刻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定了定神,我仔细观察了他一下,发现没什么异样,当即松了口气,正要转身继续走的时候,就被他他一把拉住了袖子。他脸上浮现出一种隐隐约约地笑容,然后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
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在他虎口上,有两个毒牙咬出的黑洞。
我脑子嗡的一声,立刻就意识到这下完了——果然,这段甬道要留下一个人。
他缓缓从上衣口袋中摸出一个挂件,递到我手上。我没心情去看那是什么东西,就皱眉盯着他,在我的印象里,刚才他跟丝蝰搏斗,明明是占尽上风,怎么忽然就多了两个口子在手上。
我就问他还挺不挺得住,他低声道:“我已经没时间了。”他就顺着岩壁划了下去,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拉,他向我摇了摇头。
看着他安静的坐在面前,低着头,我马上就想起在玉洞中闷油瓶的样子,心里挺不是滋味,虽说眼前的人和我没什么交情,但物伤其类,更何况他是因我而死。他艰难地抬起头,“把这个丢下去。”
他递给我的只是一个铜挂件,可是现在的情景令我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我眼前坐着的,就是闷油瓶。
两个画面重叠在一起,我心中的感伤无以复加。
胖子拍拍我的肩膀,提醒道:“没有时间了,我们得继续走。”他拉着我的胳膊向后拖拽几下,我不舍的看了罗子几眼,稳了稳心神,转过身来,继续向前行进。我的确没有时间多做逗留,眼下最紧要的是赶紧找到入口,不然他所做出的牺牲也会被浪费掉。
小花勾着爪刃,举起探灯照亮前方的空间,顶替了罗子的位置。
第四十二章 铜门
下面要走的路,是上次没有到达过的地方,隐隐约约的,远处传来流水的声音,我虽然还不敢肯定走对了方向,听到水声,心里就升起一丝希望。我看了看表,从出发到现在,我们已经过了九个小时,外面的天应该亮了。不知道闷油瓶是不是已经进去了,如果他和我们走的是同一条路,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见踪影。
一路走来,我没发现一丝他留下的痕迹,就连脚印都没有。
我心里开始忐忑,按说他就算一点弯路都不走,也一定会在入口的碎石处留下些脚印,难道我们和他走的不是同一条道路?这不可能,他失踪的时间正好在救出我的第一天,那么他发现这个甬道的时间,应该不会早于我。
在这之前,他一直和胖子一起探测这片火山区,更不可能独自发现了别的入口。
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他故意抹去了所有痕迹,故意不让我们找到他。
这个念头一出现,我立刻绝望起来,意识到他这次的行动就是想好了要彻底失踪,切断一切与他有关联的人和事情,但我却像个傻子一样,不计代价的追过来,这真是太荒谬了。
我恨恨地想着,脚下却越走越快。
天昏地暗地走了十个小时,我不敢歇脚,在这段时间内,三个人几乎滴水未进,悠长昏暗的甬道就像没有尽头,向着各个方向延展开来,深黑色的岩壁向中间压着,让置身于当中的人感到无比压抑,我精疲力尽,周身的伤口又重新裂开,膝盖和手上渗出斑斑血痕。
胖子看着我糟糕的样子就提议休息一会儿,我本来是不同意的,但是不久小花也说现在必须停下来,我们已经又迷路了。
我软倒在岩壁上,四周安静,我一下子感到一阵头晕,大概是这里古怪的硫磺味道让我开始缺氧,我环视四周,心里一阵寒,每个地方都是如此之相像,根本没办法判断出是不是已经走过。
我对他们道:“这么走下去不是办法,得想想主意。”
胖子道:“我的想法就是所有人都中邪了,弄不好真实情况是我们现在都在围着一个柱子转圈呢,唯一的办法就是给自己一棒子。”胖子当然是胡说,我却不寒而栗。如果换做平时,听到这么幼稚的话我肯定已经笑出来了,可是现在我却听的一本正经,还去考虑他的可能性。
我的想法是,这条墓道毫无逻辑性,严重不符合建筑学设想。如果不是做梦的话,其他的东西都无法逃脱逻辑的束缚,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看到的,或者听到的,很可能都是假象。
那么事实当中我们周围是什么景象就很难说了,而能够让四个人同时产生假象的,我认为只有无法理解的力量,只有不现实的力量,才可以毫无破绽的把人困成这样的地步。
正想的出神,我忽然又听到那种蛇爬一般的“唏唏嘘嘘”的动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比刚才甬道中的要恍惚。
这种声音,像是从我身后传来,而且……越来越近,在这寂静的环境里分外让人觉得心惊肉跳,简直像催命符一样。
我有些奇怪,心说不可能啊,难道有蛇在我头上?我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小花,如果有蛇在我后面的岩壁上爬,他的表情不会如此平稳。
声音渐近渐远,却始终没有贴过来。
我听了一会儿,发现声音不是来自其他的地方,按照方位来判断,好像是从岩壁的后方传出来的。确定了这一点后,我直起身对胖子道:“墙里面,有东西。”然后又匍匐到岩壁上,用手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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