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知道的越多,你会后悔。”老李头道。我哑然,看着他那张写满岁月痕迹的脸,似乎不得不相信他,但又琢磨不透字里行间的意思。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我听见这种话,心情非常平静,我心里头在想,这又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不可切断的东西把我们绑在一起,也许矫情点,可以叫那个东西做命运。至于我和他的终点究竟在哪,我想,我们都不在乎。
也许真的到了那天,我还是一如往常和他在一起,就像过去坐在篝火两侧,我拿着酒瓶对着面无表情的他,对他说,干杯。
……
两天后我接到胖子打来的电话,我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大概给他说了一遍,又问他潘子的情况,他建议我给潘子转院,带回长沙再想别的办法。
一周后,我,闷油瓶和小花三个人带着深度昏迷的燕子,经过辗转反侧终于回到了长沙与胖子会和,把潘子和燕子送进医院里。所有的事情看似已经告一段落,直到一周后,胖子慌张地来找我,说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第三十二章 “我不会消失”
我们来到一间茶楼,找了张茶桌相对而坐。
他开门见山地对我道:“天真,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潘子中的降头就和你们在玉陨中一样呢?”我一愣,就让他说出当中的关系。胖子摇头,“你想想,他在下面那么久,居然还活着,上来后也不见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但是之前的白起,确实已经烂了。”我道,胖子啧了一声,皱起了眉头。
我也觉得事情有点不对,救出潘子的时候,他被燕子用来遮身的是一副玉甲。白起很可能下葬的时候就是死人了。潘子下去的时候还是活的,玉甲如果有长生的作用,也必须是针对活人。
玉甲,玉陨,这两样东西,究竟有什么样的关联呢?如果是同一种材料所制,也可能会有同样的功能。
那我们按照救醒小花的方式,就有可能将他救醒。
胖子看我不说话,道:“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我犹豫着,担心这种危险地方式可能带来的后果。但转念想想,发觉现在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潘子了,三叔让我去坟西村这件事,很可能只是一个误解。
和胖子对视了片刻,我费力的点了点头。
转天,我将潘子从医院接回小花的住处,又用对燕子和小花的方法试了几次。最终我把电流强度调到不知道高于人体极限多少倍的时候,他有了动静。
一醒来,他先是说了几句胡话,接着又晕过去了。胖子叫我别担心,说这只是长期昏睡导致的头脑不清晰,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果然,几天之后,他渐渐清醒起来,也逐渐回忆起一些在西太白的片段。从他口中说出的情形,和燕子第二次跟我说的差不多。我见他说话思路清晰,已经恢复了大半,就把三叔失踪的情况告诉他,问他有什么看法。不想潘子一听大怒,骂道:“这娘们,早看出他不善来了,连三爷都敢绑,带我去找她!”我忙劝他别激动,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出三叔的下落。
潘子沉默了半晌,忽然眉头一皱,问道:“她在陕西的老家,你去了没有?”
我一看有门儿,立刻问他燕子老家在哪。“西太白山下,有个村子。”潘子道。
我回忆了一下,根据他说的,很有可能就是我和胖子去过的村子,闷油瓶也是在那里被丢下了。也就是说,他们几个应该是在那做了短暂的停留。我和三叔上回见面之后,燕子不可能还把他留在长沙,应该是连夜送到别的地方了。
我和胖子商量着去陕西看看,将这件事告诉闷油瓶。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他决定留下来。
这让我不免有些担忧,怕他听了老李头的话心里有什么变化。但是救三叔要紧,一刻也不能耽误,纠结了一番我决定明天就上路。
出发的前一天,胖子来我家过夜。我把所有人叫到书房,商量起营救三叔的计划。潘子最着急,要跟着一起去,我拗不过他,只好应声同意,这样一来,长沙就剩下闷油瓶一个人。
深夜的时候,我还是睡不着,一堆担忧在脑中涌出,无奈只好坐起来抽烟。闷油瓶仿佛察觉了,睁开眼睛,翻了个身就又没动静了。借着昏暗的台灯,我看向一边,他纹丝不动的躺在那里。
我心头生出一丝酸楚。
在我的印象中,他本身就是个巨大的谜团,始终背负着一般人无法承载的秘密。
“去这里”三个字是他刻上去的,但这三个字会指引他去哪里呢?会不会等我从陕西回来的时候,他又不见了踪迹。这样惜字如金的一个人,仿佛不和我存在于同一个世界,只有危机重重的时候,其他人才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而我什么都不能问他,我本身也许是个谜团,他或许比我知道的多,但他不会说。
活在秘密里的人,是不能够像一般人一样体会周围的变化的,对一切自然的行为都会产生怀疑,甚至从中感觉到危机。从这一点上说,我和他也算同病相怜。我想着,越来越感觉到迷茫,走到这种地步,也许怪我太执着,对于一个人来说,清醒的知道最后真相,也许比糊涂更残酷,只是,我们都不能停下来,就此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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