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小花掏出指北针给我们看,那指针的抽疯比起昨晚缓解不少,虽然还在颤抖,但始终稳定在正确方向的三十度之内。
“看样子这里只有入夜后危险才最大,我们不能耽搁。”小花说着收起指北针,狠狠的一扯赖在地上装死的黑眼镜,瞎子一下子蹦起来,背上行李就往前冲,跟上了发条似的。
我们几个也背了行囊跟着出发,一整夜混战过后连续行军简直让人苦不堪言,全身肌肉酸痛不说,脑袋也因为缺乏睡眠昏沉沉的,偏偏又被生物钟勒令清醒,如极韧的弦在不断的收紧太阳穴,饶是难受。然而我知道越是这种情况越不能休息,就像剧烈运动的疲累在第二天睡醒后才达到峰顶,害的人连下床都不能。为着我们的身体状况和定时炸弹一样的黑夜,我们只能跟太阳抢时间,一路前行。
一路上到处都是雷击的痕迹,草场上时不时躺着一头因为缺乏经验而中招的羚羊,甚至还有熊和野狼,烧焦的圈子也随处可见。小哥说我们早应该预料到,因为从入谷开始这种景象就存在,只是上次雷暴烧焦的地方新长出了蒿草,加上高原植被本就低矮,这个线索就被我们忽视了。
从昨晚开始我心里就存了个疑惑,此时便问出了口:“咱们昨晚引动雷暴时,那些人寰比我们跑的快多了,为什么它们都没事?”
胖子对能卖钱的东西特别感兴趣,老心心念念的想抓几人寰赚一笔,就回头插嘴道:“肯定因为个头小呗,没看见一路上被劈死的都是大个儿的,哎瞎子,你可小心点!”
我们几个里黑眼镜身量最高,他走在最前面,听见胖子挤兑他,转过身笑嘻嘻的反击:“这你就不懂了,雷神喜欢最肥的,碳烤五花肉,连膘带皮,外酥里嫩,倍儿香!”
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小哥却很严肃,摇了摇头,说:“人寰一般只有三十公分,这里的能长到一米,颜色也不对,也许它们是为了雷暴而存在,就像共生。”
我奇怪道:“进化都有目的性,人寰总不能打算靠雷电捕食吧。”
小哥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了句不太搭调的话:“传说中西王母可以号令众仙。”
胖子一乐:“小哥想不到你还挺唯心。”
我却听懂了他的意思,凝神想了想,答道:“你是说,这里的人寰和雷暴有可能都是被安排好的?”
小哥沉默着,抬头眺望了一眼远处的山峦,缓缓道:“如果它们真的在守护什么,只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不受欢迎。”
黑眼镜在前面打了个手势招呼我们加快速度,我紧了紧别在腰里的短刀和枪,加快了步子。
由于担心引来雷击,我们一行人只用最快的速度疾走,那样子活像在参加世界竞走大赛。我问小花要找的入口什么样子,他摇头,说如果在附近看到反常的景象,应该就近了。
胖子拎着水瓶正在洗脸,一听这话,挂了满脸水珠子抬头吆喝:“难不成走着看见个木头牌子,画个箭头标着此处离斗一百米?”
话音刚落,黑瞎子突然不走了,回过头嘿嘿一笑,道:“胖爷金口,牌子还真来了。”
只见前方地平线处出现了对称的两个黑点,小哥眯着眼睛看了一会,说:“是石雕,到了。”
走近了才发现,那石雕不是两个,而是两排,左右各一,中间夹一条将近五十米宽的通道。我不由感叹小哥的眼神是真好,这玩意在我看来那就是石头疙瘩,也难为他认出来,上面遍覆青苔和棕黄色的不知名植物,伸手一摸,滑腻腻的,像常年泡在水里一样。我掏出短刀,把覆盖着的苔藓刮去一部分,露出石面,上面的刻着仿佛是张兽脸,雕工很粗糙。绕到雕像后面也刮出个口子露出图案,动用想象力来看,勉强算是条尾巴。
小花用匕首把刮开的兽脸清理的干净了些,若有所思道:“虎齿豹尾,跟西王母在传闻中的长相一样,这里还真的跟西王母有关。”
“那西域人民这手艺可够不咋地,整个一抽象派。”胖子在石像上一摸,沾的满手都是青苔,他也不讲究,收回来在裤子上蹭了蹭:“西王母要是长成这样,拿自己的脸放这儿镇宅挺明智。”
沿着通道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前方出现了不同的三座雕像,两座与兽群排成一线,一座则落在通道正中,雕的是三只大鸟,比起之前豹尾兽的粗略,这三座精致的多,乍一看像是岔了时代似的。
我一看那东西,心里最后一点期望也落空了,那货摆明了就是是三青鸟。《山海经》记载,西王母梯几而戴胜。其南有三青鸟,为西王母取食。我叹了口气,心想怕什么来什么,顺序没错的话,下一个出场的是野鸡脖子。
通道在三青鸟的石像后就截止了,此刻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大片空地,正中央是一座石台,上面矗立着一座女像,也是最后一座雕像,五六米高,被森森的绿苔覆盖着。因它极高大,那面目也清晰的多,有些像敦煌壁画中的尊者,神态威严,大概是年久风化的缘故,颇有几分森冷骇人。
就是这里了,我自言自语道。
时值正午,阳光干燥毒辣,我们丝毫不敢耽搁,卸下包裹,取出重铲和螺纹钢管,组装好了,在黑瞎子的指挥下,打下了第一铲。凭着几个人精湛的手艺和对地下土层的掌握,很快就确定了入口的方位。两个小时的挖掘过后,七横七纵的青砖的最外层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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