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扯皮,岩壁也不觉得难爬,到顶了往包里收绳子时才发现掌心都磨破了,扎了一根根小刺,一握拳头钻心的疼。
翻上栈道后一看那情景恶心的几欲作呕,只见腐朽的木道上爬满了一簇簇的头发,像活的一样,我和小哥脚一落地,它们就爬上来缠我们的脚踝,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腥味,酷似停电几天的水产市场。
小哥扫了一眼地上的头发,用黑金古刀在手背上一划,几滴殷红沿着手指滴到地上,那些头发像见了鬼似的盘曲着后退,他把血往两人的登山鞋上涂了些,说了句快走。
我一惊,问他那些禁婆不会在前面等着吧,他摆摆手说不可能,这里的腥味叫做“秽”,是养尸地的怨气形成的,陵和墓不一样,不葬人,大量的尸体聚集只是一种防止外人侵入的阵法,它们被束缚在固定的地方入不了轮回,怨气日积月累,应对起来也越加棘手。
说罢犹豫了一下,问我记得疗养院的霍玲么,我心里咯噔一声,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小哥的表情很是凝重,看了一眼罐子的方向,摇摇头说那些不仅仅是禁婆,而是跟当年的西沙考古队一样吃下丹药最后尸化的普通人。
这个祭坛,恐怕跟汪藏海的目的脱不了干系,小哥说着紧了紧腰里的黑金古刀,对我做了个准备的手势,接着爬上了栈道的铁锁。
我跟随着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岩壁上那黑魆魆的洞穴,心里浮上一重沉甸甸的森冷惧意。
第32章 汪藏海的最后启示
跟胖子他们碰头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还早,通过栈道后进入一间到处雕刻着凤纹装饰的耳室,一进门就见胖子跟黑眼镜他们围着无烟炉,坐在地上休整。
见我和小哥一前一后的进来,胖子率先瞪大了眼,骂了句娘希匹的总算回来了,接着一翻身冲上来给了我一个实实在在的熊抱,那一身膘挤的差点让我肠子都吐都出来,接着黑眼镜打着哈哈叫了句小三爷,对胖子嘿嘿一笑道:“早说了这俩人死不了,哑巴张是谁,扔地府他妈阎王都不收。”说罢也不管我,径直冲着小哥去了,低声嘀咕了句什么,小哥冷淡的嗯了一声,也不管他,自己挑了个角落坐了顾自闭目养神。
我脸上一阵火烧,还没想好说辞,只见那天杀的黑瞎子扶了扶墨镜,挂着一脸不着调的笑往跟前凑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三爷,这回是真想通了?”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嘀咕道敢不通么,再不通我怕他折腾完自己,黑金古刀一横直戳我脑门子,小爷还不立马玉碎了。
黑眼睛呦了一声说:“哪能啊,早瞧见了,哑巴张这一路就恨不得把小三爷揣裤兜里,哥几个往中间一站,那眼刀凌厉的,还没开口先刮掉层皮。”说罢一搂我,脑门往我太阳一撞,差点把我顶飞出去,压着嗓子说:“小三爷,你自己说是不是欠我个人情?”
我吓得赶忙说那是那是,黑爷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吴家大大小小堂口随便差遣。
他不屑的啧了一声,说小喽啰算个什么数,我一下子有点警觉,怕这不靠谱的提出要小哥夹喇嘛价码打对折什么的,谁料他一脸坏笑,伸出根手指晃了晃,一指小花,道:“小三爷你记住了,以后再跟我媳妇单独下地,我把你皮扒了不带找哑巴张上门报复的。”
我奇道我跟花儿虽然勉强算竹马加小半个青梅,不过又没实际进展,瞎子你吃个什么醋。黑眼镜呸了一口,说:“这是为了两家人的家庭幸福着想。”说完又一乐,揉了揉我乱糟糟的头毛,说:“小三爷现在觉悟忒高,士别三日,当,当怎么着来着?噢对,刮目相看。”
接着胖子跟过来把走散后他们的行动讲了一遍,原来这几个人与禁婆交手时,起初还能用火扛着,后来禁婆数量太多速度太快,几个人在悬崖上攀着铁锁根本不能应付,仓促间在岩壁上找到一条天然裂开的石缝。用火封住缝口后往岩壁深处跑,谁知歪打正着发现了一间类似于云顶时藏明器的石室,堆放着大量的小件青铜祭器和礼器,玉璧等等。
几个人装的钵满盆溢后从正门出去,竟然回到了湖中心的画着星图的大殿,而那间石室的位置,正位于星图上武曲星指示的方向。武曲为正财位,看样子这整间祭坛都是根据星宿的排布而建造。
听到这我不由拍着大腿骂娘,本就是为了秀秀说的明器来的,谁知道绕了这么个大远道,一路慌不择路的逃命不说,再走下去估计也什么都捞不着还得把命赔进去。
黑眼镜慢条斯理的插了一句:“小三爷,你可是捞了一当家的,怎么说都不赔本。”
我气得冲他吆喝道咱这说正事,你大爷的怎么就非得每句话都拉扯上我。小哥本来在角落里蒙着帽衫打瞌睡,我本来以为他压根没在听,谁知他忽然转过头,冷冷的看着胖子,道:“把话说完。”
我窘的想跳楼,心道这几个人揪着这一茬还没完没了了,谁知胖子讶异的瞥了眼小哥,点了根烟说:“天真你叫上小哥跟我来,看完再决定。”
我愣着没动,直到胖子和小哥翻身往石室深处走我才反应过来,原来说的不是搞对象那茬了,一阵心虚,急忙开了手电跟上去。
那耳室虽然不大但很狭长,手电光一眼打不到头,石室内很潮湿,连带着壁砖上也沾了一层水珠,手电打上去雾蒙蒙一片。走着走着忽然有了变化,原本整齐的壁砖在耳室的尽头处忽然变成了浮雕,刻的很传神,但并不精心打磨,仿佛只为求叙事却不在意完成度,不似这斗中的其余雕琢所流露出的工匠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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