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故意叹口气,用唱戏文的腔调道:“长沙老九门四十年后再聚首,堂堂小三爷连请帖都没收到,可怜可叹呐。”说完,作势抬腿就往外走。
我一听这话还得了,急冲冲上前又把他拽回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是啊,我刚才说什么了?”小花故作惊讶状。
我心里恨得牙痒痒,妈的,绝对是故意的,表面上仍讨好他:“小九爷说了,就是‘四十年后再聚首但没有我’那句。”
“有我啊。”小花从随身行李里翻出一张烫金请柬,在我眼前晃了晃,“怎么可能不请我呢?”
我一把抢过来翻开,只见里面用正式的毛笔楷书端端正正写着邀请人、时间、地点以及官方的客套话等等,末尾特别用小字注明【仅可携带一至两名随同人员】,真是莫名其妙。
从时间上判断应该在后天,寄信人和寄信地址均来自长沙一家叫做梵天酒楼的地方。
我把那张请柬翻来覆去看了又看,在脑海的每个角落里仔细搜索着最近收到的包裹,确信没有类似的东西。别是我不在的时候伙计们代领了?我急忙把王盟和几个伙计叫过来,问他们最近有没有见过请柬或者接过邀请电话。
王盟以为我问的是结婚喜帖,用怪异的眼光看向我道:“老板,收到红色炸巳弹就表示要大出血了,没收到不更好么?”
“那种炸巳弹给我十个也照收不误。”我没空跟他解释,拍拍他的肩膀将几人打发走了,心里却没来由地一阵烦躁。
说起来,爷爷处于老九门中的平三门,性格最为温和,为人处世也讲究规矩得体,是九门中人缘最好的一位,不请谁也没有不请爷爷代表的吴家的道理。难道说三叔不在了,其他八门认为我资质尚浅,所以吴家后继无人撑不起台面?这也太小瞧我了,根本说不过去。
小花看出我的脸色不大对,收回请柬,道:“你把心放肚里,肯定请了吴家,只是没请你而已。”
“吴家现在是我当家,不请我还请我的伙计不成?”我的口气略微不善了。
“你什么时候翅膀变硬了。”小花也不生气,靠在桌边玩着手机悠悠说道:“你家三爷不在了,还有一位吴家二爷撑局面。真正轮到你做主时,也要像我这样,长辈死光了才行。”
“呸呸呸!”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嘴上没把门,老爱不正经。
我一面默念百无禁忌,一面沉思道:原来他们请了二叔,可二叔并没有向我透露过半点风声啊。不由得心里有些堵,赶紧给二叔的盘口去了电话。等了半天,一个伙计接了,说是二爷昨晚带着我的伙计六子连夜去了长沙。
这里面还有六子的事儿!他居然都没有告诉我,真是翻了天了!
不过我很快冷静下来,我料想,以二叔的脾气,既然根本就不希望我知道,可又带走了我的手下,说明他有充分的把握,六子绝对不会私下与我通气。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让我脱离开这个圈子了。
我点了一支烟看向小花,请柬上说可以带一至两个随行人员,他完全是轻装上阵,又从北京绕一大圈特意跑来我店里,肯定目的不单纯。
“直说吧,你有什么打算?条件合适我就干。”
“你越来越聪明了。”小花也不再跟我墨迹,恢复一本正经道:“我想带你一起去。”
果然不出所料,倒不是说我不相信他,只是解家的做事风格向来如此,不会某天大发善心去救济穷人,也不会突然良心发现主动帮助谁。爷爷经常教育我们做事前走三后走四,虽然我不及长辈们考虑那么周全,这点心思还有的,当场拒绝道:“你不说明白,我不去。”
本以为能将他一军,没想到小花听完就失笑了,说道:“我自己去也没问题,损失的可是你。不瞒你说,这次出面组织的人就是我和你提过的张家。据我所知,你一直在暗中打探张家的消息,我是看在咱们的关系才好心帮你一把,你可以不领情。”
说完,他又低头自顾玩起了手机。
他说的不无道理,我花了一个多月时间都查不到的情报,说明所有人都打定主意要瞒住我。以我目前的资历和交际范畴,即使旁敲侧击也不可能插巳入整个事件分毫。何况跟张家有关的必然与闷油瓶有关,如果我想重新进入他的视线,就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眼下这个机会摆在我面前,哪怕有天大的阴谋,我本心也不想轻易放弃。
我连抽完两根烟,最后将烟屁股狠狠在烟灰缸里捻了捻,道:“我去。”
“爽快!”小花貌似也打完了一局,把手机盖啪地合上,“走,吃饭去,回来还有事情要做。”
“还有什么事?”
小花见我呆坐在那里,有些无奈,“你这副尊容去长沙就不怕被认出来吗?别忘了主办方可没邀请你。再说,就算张家不计较,你这张脸被你家二爷看见了,还有命回来?”
他说的夸张了,二叔再怎么生气也断不会宰了我做下酒菜,只是真被他发现的话,后面的事情的确不好办。
“又要给我换脸?”一想到巴乃那次经历我就头疼得要命,从心理上对人皮面具已经产生抵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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