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摸到走廊的另一端,几乎每个门口我都驻了几秒,没有任何闷油瓶子的声音,我有点泄气,考虑要不要喊一嗓子“着火了”,否则用这种地毯式搜索,根本不可能知道他在哪个房间。
正犹豫着,身后忽然传来砰地一声,动静不算大,却足够引起我的注意。我回头发现后面也同样是楼梯间,声音不像是从外面传进来的。
走廊两侧的光线昏暗,我试着移动脚步,才留意到楼梯间的转角处有一片浅显的影子,是灯光打在门框投下来的。如果不仔细看,会以为路到尽头就堵死了,有影子说明那里不是墙,而是凹进去的一个地方。我转进去一看,果不其然里面还有一间客房。
酒店的这种尾房是客人们最忌讳的,从小风水讲,走廊尽头的房间因为常年日照不足,有欠阳气,相对人气较弱,容易招聚阴灵。不过,像闷油瓶这人住在哪儿也无所谓,说不定晚上还能凑一桌麻将。
我没有贸然敲门,又安静待了一会儿,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说话声,好像很激动的样子。我暗靠了一句,莫非闷油瓶特意来这里是找他的老相好?难怪刚才这么着急,是怕小姑娘久等了吧。我心说,他什么时候通情达理了?难怪说恋爱中的男人会转性,一点也不假。
我抓抓头发,发觉自己站在这里有点自讨没趣,想想还是别搅人好事了。未等转身,房门被猛地拉开,我吓了一跳,就见闷油瓶脸色铁青从里面出来,看到我也是一惊。
越过他,我见屋里站着一个女人,一丝不挂,身上一只凤凰于飞的五彩纹身从胸骨延伸到大腿,灵动活现。联想到闷油瓶身上的那只青色麒麟,脑海中闪现一个词——“凤鸣麟出”。只是靠近腹部有一条一尺余长的伤疤,触目惊心,虽然被有意雕成凤凰的翎羽,还是能一眼分辨出来。
一时间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第一反应,闷油瓶子竟然这么快就解决“战斗”了。随即想到怀里抱着新取来的床单,差点问他要不要换套新的。
“哟,这不是吴家小三爷?”我循着声音抬头一看,那个赤身**女人竟然是霍菁!
霍菁并没有因为我的出现有任何尴尬,反而坐到床上点了一根女士香烟慢悠悠地抽起来,还故意挺起胸脯吐出几个烟圈。
我脸上一烫,连耳朵根也变得热乎乎了,不敢再朝里面多瞧一眼,结结巴巴道:“走错门了。”转身抬腿就要逃。
闷油瓶一把拉住我的胳膊,道:“去你屋。”说着,拉住扶手嘭地把门重重掩上了。霍菁大概没料到闷油瓶会有这种反应,刚起身喊了一句“张家哥哥”就被隔离在我们的视线之外。
闷油瓶表情一松,拍拍我的肩膀示意一起离开,我没回过味,随口问道:“那她呢?”
“你进去。”闷油瓶冷冷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上楼梯了。
我感觉心里有些堵,心说你对我发什么火?还不是为了找你才跑来的,撞见了又不是我的错,我他巳娘巳的找谁说理去!
晕乎乎来到自己的住处,闷油瓶早站在门口等我了。我赶紧掏出门卡请他进来,又打开空调,吩咐他先去洗澡。
趁他在卫生间,我换好床单,重新烧了一壶开水,弄完之后躺到床上,心里才开始不是滋味。
霍菁怎么会衣冠不整地出现在闷油瓶的房里?要说闷油瓶没有男人的欲望,我绝对不相信。可他偏偏找上了霍家,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闷油瓶出来后直接倒在床上就休息了,根本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想想自己去问实在有点八卦,干脆也去冲了凉回来睡觉。
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心里面有疑问,我丝毫没有睡意,闷油瓶那边倒安安静静的,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是个大活人,我还以为旁边躺了一只粽子。
“你睡不着?”闷油瓶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
我“嗯”了一声,想着是不是趁机把心里的问题交代出来,闷油瓶啪地先拧开了床头灯,然后盘腿坐起来,看向我道:“你想说什么?”
我也没必要再客气下去了,起身坐在他对面,道:“我很小的时候,你见过我,对吗?”
闷油瓶抬头看了我一眼,表情有点惊讶,想了想,忽然轻声叹了口气,说:“你家里人已经告诉你了。”
他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也就表示他间接承认了。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为什么?”
闷油瓶静了静,才道:“你问的问题很大,我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别想再糊弄过去。”我立即表明立场,“事到如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再多一点我也不在乎。被蒙在鼓里的滋味太憋屈,我只想知道真相。这么说吧,目前为止,我认识的人多少都骗过我,胖子也不例外,多你一个我也承受得起。”
闷油瓶轻声道:“有些事情不是几句话能说通的。”
“那也要你说出来我自己去判断。张易成白天的态度很明显了,我被骗去苗岭就是他当初一手策划的,你不会不知道。整件事不止是张家,老九门的人全被卷进来了,你凭什么能确定我可以安然无事?”
闷油瓶不再说话,沉默到我以为他睡着了,就听他开口,说的却是另外一件无关的事:“其实,我不是真正的张起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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