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后来又偷偷喂我了?”信息量太大,我一时无法消化,只能问我触手可及的问题。
“不是。”闷油瓶动了动嘴巴,“可能是你吃了麒麟竭。”
“什么!你和胖子早就合伙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闷油瓶淡淡看了我一眼,道:“我当时看你三叔偷换了帛书,接下来又看你和胖子打起来,然后你吃掉了麒麟竭。我没有阻止,因为零碎的记忆告诉我,你吃掉它可能是对的。”
“狗巳日的,这么说你一直都躲在某处观察我们。”看见闷油瓶不置可否的态度,我有些气结,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等等,你刚才说‘可能’,为什么说可能?”
“麒麟竭相当于催化剂,一小片不可能使一个成年人达到张家人的体质。事实上,我也无法判断你血液的形成与我喂你有没有直接关系,我怀疑当年的血液根本没有起作用,你的血很可能是其他原因造成的。”
我瞬间瘫坐在床上,看来这条线索也中断了,“那齐羽呢?他为什么和我这么相像?”
“这个我不能回答,吴邪,每个人都有要保护的东西,齐羽对我也是一样。”
“那我他巳妈就活该被骗?”我给他说的悻悻然,嗓门也拔高起来,“你了解同一张脸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感受吗?我有时觉得自己才是一个幻影!”
“我说过,你只是吴邪,这点从未变过。”
闷油瓶不紧不慢的态度让我实在对他气不起来,又不知说什么才好,心里的沮丧无处发泄,我发现自己瞬间傻X了。
又沉默了一会儿,闷油瓶抬起头,看向我身后的窗户,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只记得自己叫‘张起灵’,你知道吗,每次听别人叫这个名字,我会认为自己不是一个人,是一个符号,随时会消失,人们记住的是‘张起灵’,可‘张起灵’不是我。”
我惊讶他竟会发出这种感慨,我一直以为闷油瓶是淡然的,原来他也有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居然还是现在的名字。
如此说来,“张起灵”确实只是一种官职,在他的家族算不上真正的人名。成为族长首先要放弃自己的名字,而名字又代表了一个人的存在。在他以前,历代族长还能将名字刻在墓志铭上被族人们记住,而闷油瓶呢,记住的恐怕只有这三个字了,命运真和他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我忽然能理解他了,所以他才会默许别人戏称他为哑巴张,不是因为他心胸多么豁达,而是至少代表了自己。
一种巨大的悲哀撞击着我的内心,我重新思考了一番,下定决心后对他道:“我也不喜欢你的名字,太晦气,私下里我都叫你‘闷油瓶’。你看,我记住你了,你是闷油瓶不是张起灵。如果你愿意,明天我可以让道上的伙计都这么喊你。”
闷油瓶将视线缓缓收回,最后停留在我的脸上,目光异常的深邃。
我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就见他起身走到窗户边,背对我淡淡道:“张易成是来找真正的长生方法,这种方法很可能早被汪藏海掌握了。我怀疑汪藏海对整个张家布置了一个陷阱,要结束家族宿命,就必须和张易成合作,你没有必要再卷进来。”
“你是说,汪藏海所做的一切全是圈套?!”我大惊失色,一个古人即使再超越时代也不可能控制整个家族啊。
“我无法回答,我只知道广西那个墓里设置的哨子棺和青铜铃就是为了阻止张家人,我在想,也许张家的命运从一开始就被人算计好了。”
闷油瓶的眼神闪过一丝悲凉,我的心也跟着一紧,果真是那样太可怕了,究竟是谁亲手设计了这个庞大的计划?还是说汪藏海只是一个执行者?
“你打算怎么做?”我问道:“青铜门真的失守了吗?”
闷油瓶未开口,却打开窗户一下子蹦到窗棂上,我诧异他的举动,忽然听到门口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响。
“时间不多了,我要完成作为‘张起灵’的最后使命,找到封印青铜门的方法。”他最后看向我,道:“吴邪,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我能帮你。”我急忙开口道:“我也有麒麟血,也算半个张家人。”
闷油瓶半蹲在窗户上,忽然朝我笑了。我第一看见他笑得很纯粹,没有夹杂任何意义,或者说他只是单纯听到我的话被逗笑了。
他伸出手,忽然中指用力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他用力很巧妙,否则这一下子我至少要晕过去一天。尽管这样,我还是“哎哟”一声叫了出来,就听他道:“你小时候就是这样子被我打晕的。”
我一边揉着脑门,刚想说点什么,再看他,一跃已经跳了下去。我赶紧探出窗外,只见闷油瓶稳稳抓住一棵树枝,三蹦两跳便落在地上,转眼就不见人影了。
直到门外“当当当”响起了敲门声我才算回了魂,这个时点客人们都在睡觉,声音在楼道里显得特别空旷,让人一阵心烦意乱。
不用看,隔着门我也能听出来是谁,我一下子把门拉开,那人的手还停在半空,看见我先是一怔,随后甜甜地笑了:“小三爷,你动作真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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