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那大蟒僵持了十多分钟,就感到身上蓦得一松,整个蛇身好像面条一样瘫软了下来。俗话说两蛇相争胜者为王,看来今天我这小龙更胜一筹。(77年是蛇年,蛇年出生的男孩子被称为小龙)
我舒了口气,吐出一大口血,刚才咬得太用力牙床都破了,想来那口血有一半是自己的。我慢慢从蛇的尸体中爬出来,把那畜生踢到一旁,躺在地上整个人已经完全脱力了。
人一旦从极度紧张的情绪中放松,就如同废了一般。正当我以为自己潜能爆发,又救自己一命时,头顶上忽然传来一阵嘶嘶声。
我猛地抬头一看,操巳!是那蛇的老公寻媳妇来了!后来那条比先前的居然粗上一圈,在我头顶上吐着鲜红的信子。
现在这种状态我几乎绝望了,看来我吴邪今天注定要成为蛇的下酒菜。想到这里,我反而不再害怕,心里异常平静,只是略有不甘,脑海里闪过唯一的念头——对不起,我等不到十年了。
我眼见那条蛇慢慢弓起巨大的身体做出攻击的架势,任命得闭上眼睛,等待着自己被送入蛇腹的那刻。
忽然,一阵破风的声音从头顶划过,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打斗声还有蛇发出的嘶嘶声。
这又是什么情况?我偷偷睁开一只眼,看见一个人正背对着我,右手已插入蛇的下颚,左手抱住蟒蛇的身体,双手使劲一拧,居然将蛇头转了360度,生生扯了下来。那蛇来不及缠上那人的身体就挂了,长长的尾巴在原地抽动数十下便没了动静。
我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那人走到我边上,脸上带有少许急切,问道:“你有没有事?”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双淡然的黑眸,心里面惊叫了一声:天啊!是闷油瓶!
第十五章 重逢
认出闷油瓶的瞬间,我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大脑一下子就放空了。他娘的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不是进了青铜门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说老子其实已经死在蛇肚子里了?
在我的理解中,我以为还要等上几年,我甚至做好了十年后再也见不到他的准备,可我万万没想到两年后他居然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出现。
直到他打开手电,走到我身边检查伤势,我才确定眼前的闷油瓶是活着的,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喷在我脖子上的气息——看来刚才的动作让他耗费不少力气,呼吸中似乎还夹杂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闷油瓶看上去比两年前变化不大,我死死盯住他的脸,妄图找出一点别人伪装的破绽。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那蛇?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面愤怒、委屈、疑惑、兴奋,等等,各种情绪揉在一起,一时间使我语无伦次。左肩的伤痛已经让我无法正常思考下去了,我强撑着眼睛瞪着闷油瓶,企图用眼神逼他说出答案。
事实证明,闷油瓶可以很好地忽略掉来自外界的任何不利影响。他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尽量小心地抬起我的胳膊,轻声道:“脱臼了。”
碍于身上的伤,我咬着牙尽量不爆出粗口,可一肚子的问题憋在心里难受得差点吐血。心说等老子有力气了,用牙也要把这瓶子盖撬开。
闷油瓶看了一会儿我肩膀上的伤,没有进一步动作,反而看向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其实战国时期已经出现了青铜拨浪鼓,湖北随县还出土过一个青铜建鼓,只是没有装双耳,大约这么大——”
我一愣,看向他比划的手势,心说他跟我说这个干嘛?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还没回过神,只听“喀嚓”一声,手起刀落间闷油瓶已经把我的胳膊复位了。
我疼得翻了一个白眼,差点晕过去,才明白这丫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再回味他刚刚说的话,靠!青铜拨浪鼓!那不是我跟何大兔说过的吗?就着月光和手电再仔细一瞧,他身上穿着果然是白天遇到那个烤玉米的山西老乡的衣服。我说他身上的味道有些怪,居然是烤玉米的味儿!
我脑袋一下子就充血了,顿时想跳起来把他踹翻在地,再捆到树上用浸过盐水的皮鞭狠狠地抽他,一边抽还要一边说,让你对不起我让你对不起我!
妈巳的!耍老子开心是吧!一天不演点戏会死人是吧?你真当自己是周杰伦啊!
突然间,我又莫名生出一种的恐惧——我真的太不了解他了。不!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了解张起灵!他就像一个游离在玻璃窗外的游客,我们对他而言就是关在里面的动物。偶尔他会被吸引,会停下脚步,却根本不会留下来。
一种悲哀感从心底升了上来,我突然觉得无比委屈。心说,老子为了你几次连命都差点送了,到头来却被当成个傻巳逼,别说掏心挖肺了,连最基本的行踪也不清楚。
闷油瓶可能读出了我的想法,似乎很无奈地叹口气,淡淡地看着我,道:“有些事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明天天亮你就回去吧,这里的局不是你能参与的。”
他巳妈巳的又是这些话!我暗骂道,三叔讲过,闷油瓶讲过,就连鬼影人也讲过。早知道这话这么万能,当初考试不及格时怎么没想起来对老师说呢。
我索性靠在岩石上闭上眼睛,冲他摆摆手,心想:儿大不由娘,爱滚就滚吧,老子真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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