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这里比较偏僻,鲜有生人往来,他们可能误会我是偷猎或者图谋不轨的,便急忙道:“别别,我们是外地来的游客,迷了路,我一个朋友受伤了,请帮帮忙!”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似乎不大相信我说的话,那个上年纪的倒是神情一松,又走近一步上下打量我几下,才道:“你,真是游客?”
“真的真的。”我连连点头,“就刚才,还碰到一只熊,就在那儿。”
几个人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找到那个捕兽的陷阱,其中一个中年汉子过去用脚在坑边划拉两下,笑道:“你命真大,这是我几天前挖来捕熊的,本来要插上桩子,赶上下雨才耽搁了。”我听完直乍舌,想想都后怕。
上年纪的也走过去,蹲下身抓了一把坑周围的土闻了闻,又看了看我,虽然还露出狐疑的表情,总算没再开口拒绝,说道:“你朋友在哪?我们出来紧没带药,最近一条出山的路要花上三天,晚上山雾大,要不先送我们村子吧。”说完示意第一个端枪的年轻人把枪收起来,给我松了绑,又顺带把鸡捎上。
山里人力气大,对山路也熟悉,现在有他们几人在,我心里总算踏实下来。来到溪边,年长的检查了小花的伤势,然后吩咐一个村民嚼了点草药敷在头上,重新包扎过由两人抬着担架,另外两个在前面开路。
世上自然没有白干的活,我看出上年纪那位说话够分量,不是书记就是村长,想着擒贼先擒王,巴结人也不例外,便掏出几张票子塞到他手里。他没说什么直接放进口袋了,其他几人看着直眼馋。
只不过那人对我很忌讳,仍刻意保持距离,虽然我不清楚这种戒备源于何处,不过后面要想集中火力继续套近乎不太可能了。好在他同着大伙的面收了钱,总要做足样子。
我快速盘算了一下,使钱是把双刃剑,一方面有钱好办事;另一方面,我担心他们见财起义。万一察觉出只有我和小花两个人,途中起了歹心,这荒郊野外到处是能埋尸体的地方,搞不好来个毁尸灭迹,我势单力薄还是小心为妙。
想了想,边给几个人递烟边对他们说这次郊游一共出来九个人(二门和四门的伙计暂时也算一队吧),途中下雾和大部队走散了才掉进沟里。
他们信以为真也不再细打听,我跟在他们后面将几个人全扫量一通,另外两个年纪轻的长得有些像,估计是亲戚,表面上有说有笑,可眼神却刻意避开。我学过一点心理学,这种往往是面和心不合的表现。两个人都听年长的话,只要年长那位不发难他们也不会出新的幺蛾子。
剩下是挖坑的中年汉子了,他比另外三个要好相处,听他介绍说,他们村子全姓赖,年长那位是村长,两个年轻的是叔伯兄弟,一个叫一炮,一个叫一发,俩人的爹喜欢打麻将才取这么个名字。全村就属他名字最有学问,叫赖月金。
“那是俺爹想我月进斗金。”
这三个字用南方话发音使我差点笑出来,赖月金也不生气,继续道,村子不叫赖家村而叫耙头村,之所以称为耙头,是由于他们村所在的地区土质不好,用平常的耕地工具只能耕出正常土地的一半不到,村里人就发明了一种新的耙具,能疏松土壤、保蓄水分,久而久之就称为耙头村了。他介绍这些时满脸的自豪,直说外村人过来找他们吸取经验,全村老少统一口径绝不外传,美其名曰保护知识产权。
他还提到自己是个鳏夫,平常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问他为啥不再娶房媳妇,那人直言不讳道,其实他们村子很闭塞几乎不与外界联系,历代也是内部通婚,每家每户都沾亲带故,长此下去躺在你旁边的指不定是小叔子或大姑姐。何况山里人迷信,女方家宁愿找近亲也不找死了媳妇的,怕被克死。可近几年出生的死胎怪胎越来越多,村里意识到情况不妙才决定“引入外资”,村医就是其中一名外地人入赘的。
“刚才碰到一个疯子。”我问道:“也是你们村的?”
谁知赖月金正要开口,前面的村长咳嗽一声,正在侃大山的人全部闭嘴了。我猜这其中必有隐情,不过我不是好打听闲事的人,也就老老实实地跟在他们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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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人皮偶与死人味
走出一段才发现,峭壁下方有一条十分隐蔽的小路,进去后能直跨到山的另一侧。我之前抬着担架下来时就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可惜当时完全没有注意到。按照当地人的说法,如果找不到这条小路,顺着对面的山脊也可以出去,但要翻越整座大山,脚程是现在的几倍。
尽管是近路,因为走的人少周围的杂草有一人多高,进去后直接没顶,几步开外就看不见前面的队伍了,完全凭借山民的经验,如果没有当地人带着,外来人口也不敢贸然从这条路上经过。
他们一路走一路采山菇,太阳渐渐落山了,眼看光线越来越暗,几个人好像也一点不着急。我不敢催促,又往大山深处行进了大概一小时,前方出现用木头和砖块搭起来的简易窝棚。
窝棚不大,从大门进去就是厨房,往右转是几块大木板拼成的炕头。几人将担架抬进屋内,稍作收拾后开始烧水做饭。后厨房备有现成的锅灶,一人负责把鸡宰了,我和赖月金去拾柴火。山里人烧饭很简单,拔毛放血的鸡扔大锅里直接炖,吃的是原汁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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