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果真这样,难道闷油瓶他们遇到危险了?我完全没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
“一切的根源全在祠堂里,我们要想办法找到祠堂。”我道:“我想到一个主意,我们先在这儿忍耐几天,等庚贵自己找过来。”
具体内容我没有挑明,我想小花也是心知肚明的,庚贵一旦出现下场不言而喻。他的命运早被定好了,我无法力挽狂澜,能做的就是顺着这条线索追寻下去,必须赶到闷油瓶和胖子身边。而且我也不打算通知村长,一是他们不会相信外人的鬼话,二是我不希望这条线索断掉。更准确说,我希望疯子早点出现。
说起来有点残忍,这绝对是以前的吴邪不会做出的决定,但我接受了太多次的欺骗,该变的不该变的早变得一塌糊涂,唯一的底线是我不会去主动害人,也没有丧心病狂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这一点来说,我和其他的盗墓贼还是有区别的,虽然这结论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你比我想的更牛B。”小花道:“既然你打算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全听你的。”
“你丫故意的吧。”我笑道:“你早就有答案了,想通过我再证实一下。这个村子的方位你也定好了,可惜被我压在一条沟下面,对吧悟空。”
小花耸耸肩不置可否,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后自顾玩了起来。
后半夜我们无心睡眠,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我就和小花坐在村口的溪边聊天,提到挖祖坟的事情,全被逗得哈哈大笑。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成为无话不谈的对象了,我没有用“朋友”这个词定义他,倒不是我不拿小花当朋友,就像我无法定义我和闷油瓶的关系一样,我们之间夹杂了各种层面上的关系,不是某个词语能简单概括出来的。
“我在想,汪藏海设计过两座相同的城市,会不会也利用了COPY机制?”
“换成是他,确实有这个能力办到。”小花把脚泡在水里,“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也许我们考虑的范围太狭隘了。假设,汪藏海已经掌握了某种省事的方法并且用这个方法COPY了两座城市,就像魔兽争霸,你选中一块区域,然后用快捷键在另一区域复制粘贴。”
“可前提是我们要得到整个地区的地图才行……”我忽然一惊,“通观全局对汪藏海那种人并不困难,如果他事先知道了全局,而且有一种方法允许这么操作……”
天啊,我无法再想象下去,如此一来世界对他而言不是尽在掌握了?有可能吗?一个古人,当他得知自己掌握了整个世界的变化,那世界在他眼里和一只煎蛋有何分别?
“也没这么绝对,至少我们清楚汪藏海只能复制死物,不能复制生命体,否则天下早该姓汪了。”
嗯,小花说的在理。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前提是COPY机制凑效的话,汪藏海利用这个达到其他目的呢。虽然我们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但他总不会无缘无故COPY一座湖底城。我在想某个地方是否也存在和张家楼一样的建筑,围绕那个建筑也有和张家一样的家族存在,或者说张家人本身就是机制中的工具或阶段?”
话一脱口我立即后悔了,因为我想到了老痒,如果某天有人告诉我闷油瓶不过是一个幻影,那我这些年的坚持不懈又为了什么?我绝对会第一时间疯掉。
小花看我的表情,皱眉想了一会儿才道:“看得出来,你对那小哥很执着,这种执着甚至走火入魔了。我不清楚你们真正的关系,也无权干涉,但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次。你对他够了解吗?我不想挑拨离间,我完全是站在你的角度,不希望看到你的天真无邪被一点点消耗掉。我之前点过,他一旦出现,你就会把他的事混入到其他事情中,把自己搞得很混乱。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出现与西沙、考古队有多大关系?
“假设没有这个人,你三叔和我父亲那辈人的遭遇会照常发生,可能时间有所不同,但发生是必然的。同样道理,这次新九门的盗墓活动也是必然结果,不管带队的是张易成、李易成还是王易成,队伍都会来到这里,而你的小哥参与进来不过起到了辅助作用。你要认清楚一点——他有自己的目的,很可能最后你和他完全是两条道上的人。”
“还有,你确定他对你狗屁膏药似的追求感兴趣吗?这里面的水很深,我建议你先把自身的谜题择清楚了再考虑其他人,不要太执著于那个死人脸,到头来反把自己赔进去。”
小花一口气说了很多,我了解他,他虽然善于表演,却不像胖子或潘子是纯粹外向的性格,他的外向和健谈全用在需要用到的地方,更多时间小花就像闷油瓶一样保持着沉默。
这次他竟然从个人感情出来来企图说服我,对他而言也相当意外了,虽然言论有些残酷,但我知道他是真的为我好。
我无力反驳,想想后只回了一句:“有些事情现在错过了,就一辈子不会再去做。”
小花最终没再说什么,我们两个坐到天蒙蒙亮才回去。
之后我们开始了等待,对于我简直是种煎熬,但没有任何办法,这次和巴乃完全不同,我根本不知道闷油瓶和胖子在武夷山的哪个区域,明知道他们可能会遇到不测,而我却必须压制住烦躁才能查出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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