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部的刺痛感让我保持一种半清醒半混沌的状态,眼前不时浮现出大块的彩色斑点。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周围传来细碎的说话声。那些声音嘈杂无章,我仔细辨认,似乎有很多人在急哄哄地跑来跑去。
难道说瞎猫碰上死耗子,被我碰上了闷油瓶的队伍?太好了!我试着挪动身体,却发现下半身一丁点知觉也没有,这让我徒增出无比的恐惧,心说,老子的小强体质终于到头了,这回彻底摔瘫痪了?
一个人影打着手电出现在我的近前,示意我不要乱动,然后慢慢地蹲下来检查我的伤势,又用手绢帮我擦拭嘴角。那人的动作非常柔和,是女人的手法。我极力想看清她的容貌,可那人始终笼罩在一圈光环中,五官模糊作一团。我猜,不是霍菁或者霍家的女伙计,这么说闷油瓶也在附近了。
“别动,我可不保证你再次大出血。”说话的果然是一个女人。
我心里一松,知道和大部队汇合了,也就放松下来任由她摆布。忽然想到自己赤裸着身体,不由得又尴尬起来:这叫什么事,女朋友没找到身子被人看光了,算不算晚节不保。
我欲扭捏,那个女人丝毫不在意,摸了摸我的额头,疑惑道:“怎么发烧了。”
我转动脑袋,想辨别更多人的声音,发现所有的动静在不知不觉间全消失了,再没有第三者走动或者说话,现场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让我本来放松的心情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那个女人不断往后张望,然后轻声道:“别动,别说话,把这个拿好。”
我正奇怪不已,怀里就被塞入一个圆圆扁扁的东西。接着,她又取出薄薄的一片膜,在我脸上比划几下后,慢慢敷上来。
当那片薄膜接触我脸部的瞬间,我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那种感觉我这辈子也忘不掉,是一张人皮面具!
她想干什么?她为什么给我戴上人皮面具?她又是谁?一连串的问题让我措手不及,我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甚至怀疑时间倒退了,那该死的经历我不想再重复第二次。可如果一切全是梦境,如果我根本没有救出闷油瓶和胖子呢?
那个女人的手法很娴熟,弄好后轻轻叹口气,“你的面具也带得够久了。”
这句话的效果更加惊悚,直接让我的大脑当机。我的记忆里只有一次经历,可她为什么要说“够久”。我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这个时候绝不能崩溃,说不定这个女人知道些内情。我期待她继续说下去,说的越多越好,然而她没有给我机会,背向我匆匆离开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也可能时间更短,女人折返回来,看起来有些焦急,俯下身对我道:“为了以防万一,暂时不能让你出声,我劝你这段时间不要妄图喊叫。”说完,她取出一根银针扎入我的后颈,我觉得像被蝎子蛰到,不一会儿舌头就麻痹了。
她又拿出一截香头在我鼻子下面熏了熏,一股困意上卷,我不自主地眼皮开始打架。那女人将我放平,淡淡道:“你这个样子,活着不如死了好,如果有命出去,做回自己吧。”
彻底陷入昏迷前,她又说了几句话,可我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重新睁开眼,景物全变了,我正躺在某人的怀里,那个人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着我朝前走,我依旧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但肯定这次换了人。
那人的气息很沉稳,一点累的迹象也没有。我尽量找出各种蛛丝马迹来判断自己的处境,像我这种体格,王胖子下手都要犹豫三分,能抱得动的只是闷油瓶了。难道是他?可就算用摸的,他也能摸出来我是吴邪才对啊。
这时就听那人故意压低声音问道:“真的是他?”出声的是一个男人,在我的记忆里,这个声音以前在哪里听过,人忽然就不自在起来。
“他爹在山下时,你不也看见了?”回答的是刚才那个女人。
我怔了一怔,怎么,他们把我老爹也抓来了?又一想很不对。立即,我又听到那个男的说:“我只看到两个背影,你别想耍花招。”
“你只能相信我,做到这一步我们都回不去了。”
“想不到你够狠,全杀光了。”
“反正是冒牌货,死了也不可惜。”
这一男一女的对话非常隐晦,意思听起来,他们把我当成某人抓到手,又合伙干掉了另一拨人,而这两个人之间又互不信任。
我正不得其法,两个人却停下来。我听到他们拖出一大堆东西,凭听力他们像在做某种准备,有金属甲片的摩擦声,乒乒乓乓不绝于耳,然后我的皮肤接触到一种冰冷的触感,那个男人给我套上了一件类似盔甲的东西,十分厚重,全程没有一个人说话。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女人再次开口道:“里面的秘密不是我们能掌握的,你全想好了,张起灵?”
等等!她叫他什么?“张起灵”?!!
可这个男人绝对不是闷油瓶!我认得出闷油瓶的声音,他的声线比较特别,低沉却令人安心,一听就能马上听出来。眼下这个张起灵又是谁?如果不是闷油瓶,莫非是张家上一代的“张起灵”。不是说他失踪了么?怎么出现在这里?
男人只“嗯”了一声算作回答。(把人憋吐血这点倒和闷油瓶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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