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汪藏海当初为什么要选用这种特殊的材料?他这种心思缜密的人必定有他的理由。我瞥向一旁的闷油瓶,发现他压住眉心,正努力回想着什么。
在我走神时,黑暗中忽然响起了一阵类似石头滚落的噼里啪啦声,我们几人面面相觑,急忙寻着声音的方向往下看。
这次买的手电筒虽说不及裘德考的外国货硬实,射程却也不近,照在下面,隐约能看到反射的波纹。我记得自己那把电筒掉下去时,听到了“扑通”一声,当时推测的应该没有错。
黑咕隆东的水面上飘着几大块白色絮状物,我的视力有点差,看不大清楚,急忙叫其他几个人过来。
闷油瓶只往下看了一眼,竟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很轻,我还是注意到了。他的一举一动向来是倒斗时的风向标,看他此时的表情,下面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几人全部条件反射般握住手里的武器。
“究竟怎么回事?”我急忙问道。
闷油瓶没有回答,黑眼睛突然拍着我的肩膀,道:“小三爷,吃过羊眼吗?”
在这么紧张的时刻他居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我疑惑地看向黑眼镜,就见他咧嘴笑道:“我几年前吃过一回特纯的羊肉,那叫一个鲜。”黑瞎子指着自己的眼睛道,“尤其是这里。”说完又指了指下面,道:“这下子你有口福了。”
第四十八章 眼睛(下)
听他这么一说,我恶心得直反胃,心说刚才的白色絮状物不会是羊眼珠子吧?
黑眼镜看出了我的想法,呵呵两声道:“不全是羊的,也有牛的,也许还有大象的。”我看他越说越颠,索性再次拿起望远镜,顺着灯光的位置看了下去。
都说好奇害死猫,这一看不要紧,我差点没把手里的望远镜丢掉,那白花花的一层果真是大小各异的眼珠子。虽说数量不是特别多,可乍一看还是吓得我缩了下脖子。
那些眼球全在水面上漂着,没有眼皮覆盖,瞳孔大张着冲上,如同很多人和动物挤在一处,从仅有的缝隙中争着向外偷窥。难道之前隐藏在背后的注视感就是这些东西?不对!那种感觉很强烈,不太像是水里的东西造成的。
“这里没有太强的异味,像是活水,”我忍住胃口的抽搐,继续往下探,“这些脏东西能够进来,说不定有地下河流能通往外面。”
这时透过望远镜里,我瞥到那团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只是轻轻翻滚了几下,一闪就不见了,等我再想细看时,水面又恢复了平静。我估摸着或许自己产生了光感错觉,也就没放在心上。
“对了,山洞棺材里那些尸体的眼球全不见了,会不会漂到这里来了?”
小九这句话直接促使我蹲在一旁干呕起来,我报复性地将望远镜硬塞到九姑娘怀里,嘱咐他仔细看认真看,确认到底是不是他说的那种情况。小九咳嗽了两下,立马回头找老金子,发现金老头不知何时跑到另一边正装模作样地往下瞅。
看他俩这副德行,我心说真他巳娘巳的丢人,刚要发作,就听闷油瓶出声道:“他说的不错,赶紧到对岸去,恐怕这里有其他东西!”
听了闷油瓶的话,我不敢多作耽搁了。巨大的蚩尤像,诡异的蛊虫,还有下面漂浮着的眼睛……这里的一切太过匪夷所思,确实不宜久留。
我急忙翻出登山绳,道:“小哥,这个,能扔到对岸去吗?”幸亏多个心眼带了绳子出来,否则真是进退两难。
闷油瓶把绳子放在手里掂了掂,略微点了下头,然后系成了一个标准的称人结,模仿套马的动作用力挥动起来,再用力向前一抛,绳子就稳稳当当挂到了对面的柱子上。
闷油瓶使劲拽了几下,又要来一把匕首,右手使劲将整个刀身全部钉入这边的木桩中,再三确认稳定后,将绳子栓在上面。
总算固定完毕,老金子身子骨轻、动作灵活,就由他先挑起大梁。以防万一,我们在他腰间又系了一条绳子。
一切准备妥当,老金子深吸了口气,渡到悬崖边上,两手抓住绳索慢慢大头朝下,像只考拉一样小心翼翼将双手双脚攀在上面,缓缓向对面移过去。
我们不敢大声喘气,全程紧紧盯住绳子的两端。我无比庆幸胖子没有跟来,以他的体重,只能直接上吊车了。
约过了二十分钟,老金子总算到了对面,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他在那边站稳后,又往里面摸索了一阵,将腰间的绳子重新固定到木桩上,这样我们就有双重保险了。
轮到下一个人时,小九对黑瞎子做了个‘请’的姿势,笑道:“眼镜哥,你走先。”我愣了一下,就见他狡黠地冲我眨了眨眼。
我立马明白他的用意了,心说这小子太他巳娘巳的滑头,这时候了竟还起这种心思,可随后一琢磨,又感到无比贴心。
盗墓贼全是心怀鬼胎的主儿,尤其是到了快接近目的地的时候,甭说夹来的人,自家伙计也要防范点,唯恐出现反水的情况,所以行进的先后顺序很有讲究。
小九先让黑眼镜过去,就是防止他中途万一有什么不轨的举动,我们能立刻察觉。这边有我和九姑娘两个人,到时将绳子砍断,谁也过不去,顶多牺牲一个老金头,八成那老家伙也做好了思想准备才第一个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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