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打开手电就可以了,我们顺着台阶下去,发现下面的空间格外的宽敞,最低一排的岩洞离地面也有四五米高,仰头望去,仿佛置身在古罗马角斗场。
我们几人先看向那个祭祀用的石头圆台,跟普通祭台没什么分别,只是下半部被雕成树干的样子,整个台子好像放在一棵蛀空的树干上面。
闷油瓶在石台四周摸索了几下,摇摇头表示没有任何机关。
我心生奇怪:好端端放个台子在这里做什么?
台子四周和上面全刻着花纹,与外面的石刻比,台面上的刻纹不算精致,依稀能分辨出是一种人身牛首的怪物图案。
我认出来这是蚩尤氏专用的牛图腾,《述异记》中记载:“有蚩尤神,俗云:人自牛蹄,四目六手。今冀州人提掘地得髑髅如铜铁者,即蚩尤之骨也。今有蚩尤齿,长二寸,坚不可碎。秦汉间说蚩尤氏耳鬓如剑戟,头有角,与轩辕斗,以角抵人,人不能向……”
苗族素来以祭蚩尤神为祖先,这里出现牛首图腾并不奇怪,只是下面为什么非要作成大树的形状呢?难道与苗族特有的枫木崇拜有关?
我对少数民族的了解不是很多,仅限于大学期间与几个哥们组织的自驾游,去的地方也属于完全汉化景点,倒是几个身着苗族服饰载歌载舞的小姑娘留给我挺深的印象。
“嗯?这里好像有过什么东西。”小九指着台面正中道。
那台面上堆积了薄薄一层灰,我凑上前仔细观察,中间一块地方能隐约看出放置过东西的痕迹。我一看就知道——那是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看样子东西八成被汪藏海倒斗时顺走了。
瞧了一会儿实在索然无趣,我抬起手电走向放置尸体的半圆形山壁,说不定那里能找到什么新发现。
站在下面照向最近的那一阶,凑近一看,我差点惊叫出来。每个洞口外沿都挂着一圈铃铛,铃铛间用几不可见的银线连接着,正是多次出现的六角铜铃!
我整个人僵在那里,完全窒息住了,之前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鲁王宫、海底墓、张家楼……最后停留在噩梦般的那个晚上。自从进入苗冢,中间一系列的冒险让我错以为这趟仅是一次单纯的淘沙子,没想到现实再度将我打回原型——一切还没有结束!
我已经移不动步子了,就听小九道:“吴哥,这里的铃铛会不会……”
“闭嘴!”我没来由地生出一股怨气,急忙喝止住他。铃铛的事情我从未跟闷油瓶和黑瞎子提过,现在闷油瓶不知又想起了什么,他自己的谜够多了,还是不告诉他的好。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攥紧了拳头。还好,伤口已经结痂,暂时不会出血,只要注意不触碰到这些铃铛,应该不会出岔子。
小九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也没表现出过多在意,体谅地应了一声就跑到一旁研究其他什么去了。
发泄过后,我对自己的一时失控有些后悔,不正常的何止闷油瓶,自从收到包裹我也变得不自控了。不想承认都不行,我一方面为再次被卷进来感到焦虑不安,另一方面,心理上实际是有一点激动和期待的,具体原因我也说不清。
收敛起心神,我继续留意四周的情况。安置在洞穴里的尸体已经风干变黑,起尸的可能几乎为零,这倒让我暂时松了口,兴许是葬在里面的是当初修建溶洞的先民们。
再往旁边看去,忽然发觉出哪里不对劲。我沿着半圆形场地的另一端走,边走边打量这里的布局。每一阶的石洞总有一两个比其他的尺寸要大上两圈,而这些特殊石洞里放置的尸体跟旁边又略有不同。
因为尸体太靠里,我踮着脚仰头瞪半天,眼睛都酸了也没看出所以然。想了想,便对黑眼镜喊道:“眼镜兄,你过来一下。”
黑眼镜在我们一行人里算是拔高的,比我还要高出多半头。我听三叔说过他是旗人,放在清朝年间,指不定是位阿哥级别。不过阿哥戴着墨镜参见父皇,估计几个脑袋也被砍没了。
黑眼镜溜到我旁边,勾住我的肩膀,饶有兴趣道:“终于翻我的牌了,有什么吩咐,小三爷?”
我指了指上面几个洞对他道:“你能看出有什么不同吗?”
黑眼镜只抬头看了一眼,笑嘻嘻道:“畸形。”
“什么畸形?”我皱眉不解道。
“九爷,劳烦您和那位伙计来一下。”黑瞎子没有直接解释,而是叫来了小九和老金子,然后对着他们耳语。小九两个人先是面露难色,黑眼镜又嘀咕了几句,他俩才勉强点头。
接着,三人按照高矮个儿面向我站成一列,只听最前面的黑瞎子数到“三、二、一”,从他身后伸出四条胳膊,包括他自己在内,六个中指齐刷刷朝我竖了起来。
本来闷油瓶也站在一旁侧目观察我们干什么,见此场景,立马转过身去。我本来还有些懵,可见他双肩微抖,突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操巳!死巳瞎子!你他巳妈直说多出几条胳膊不行吗?给老子摆千手观音的造型!你大巳爷巳的!”随之而来的恼怒代替了之前的紧张不安,我感觉整张脸都涨红了,狠狠瞪着眼前三个人。
“小爷莫气。”老金头从后面探出脑袋,道:“是这小哥说你太紧张了,让我们帮你放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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