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很突兀,但是我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想,他说的是我来救他这件事,他很感动。
“可是,你还是冲动了,因为你现在的情况很麻烦。”他接着说,指了指我的心口,“那个东西很难取出来。”
我知道,他感动是感动,可还是觉得我这样冒失太不成熟了,因为这样会让我处于危险之中。我笑了:“没事,总会有办法的。”
他再次拽起我的手臂:“我会想办法的。”
我们继续往前走,天地间一片苍白,我只能看到眼前这个男人的身影,但那已经足够了。
我看到他每一步都走得很坚定,他的脊背挺拔得如同一棵白杨。
我觉得很安心,即便在这冰冷的地方也如此温暖。我拉住他,把那个琥珀小瓶重新递还给他:“还是放在你那里,我安心点。”
他抬眼看了看我,我朝他灿烂地笑了笑:“拿着吧,千万别丢了,老子可不想再被你扎一针什么的。不过你是什么时候弄的我的血啊,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好像笑了,但也许是我的幻觉吧,总之,他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也没有纠缠。我就这样跟着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无所畏惧。
3.
我们继续往前走,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路面开始往下倾斜。又走了一阵子,视线变得开阔起来。现在不用闷油瓶告诉我这里是哪儿,我自己也知道我们现在正在哪里了。
我们正走在一座大雪山上,我抬头望望现在已经是在我们头顶上的云彩,估摸了一下,这里的海拔最起码要有六、七千米。
很奇怪的是,我暂时还没有任何高原反应,这简直太神奇了。但是下一秒我就忽然愣住了……难道我们此刻正在青藏高原上?
如果现在有人能看到我的表情,他一定会发现我现在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如果我的智商没有降低,我的记忆也没有损坏的话,我记得我和闷油瓶掉下来的地方明明是在长白山上,而此刻,我们却到了青藏高原。
我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是自从跟着三叔下地以来,我的无神论思想已经发生了很多改变,而自从认识了闷油瓶之后,我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更是受到了不小的挑战。
但是,我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我们会从长白山到了青藏高原,如果说这是穿越,那么是只穿越了空间还是也穿越了时间呢?
我的疑问越来越多,就在我快要被这些疑问憋死之前,我看到闷油瓶停下来了,他对我说:“休息下吧。”
其实我还没觉得有多累,并且心脏也不疼,但是我忽然发现,闷油瓶的额前已经满满的都是汗了,而且他的气息也非常不稳,几乎要气喘吁吁了。
我这才意识到,这里是海拔七千米以上的地方,我们没有任何登山装备,闷油瓶会有这样的反应是最正常不过的,倒是我,我现在的反应简直可以被称作是鬼上身了。
我赶紧和他一起坐下。在这茫茫的大雪地上,我们只穿着普通的衣服,一坐上去凉得要命,我不禁缩了缩脖子。再转过头去看闷油瓶,他还穿着一年多前来杭州见我的时候穿的那身黑色卫衣,我能看到他浑身都在发抖。
我赶紧脱下我身上穿的外套给他递过去。他摆了摆手,并没有接过去。我又使劲递给他:“小哥,你发现没有,我脸不红气不喘的。而且,我也没有觉得冷得承受不了。”
他点点头:“嗯。”
“是因为我身体里这块仙石的原因么?”我基本上可以猜到原因,但还是希望得到他的证实。
他继续点头:“嗯。”
“所以你就别跟我客气了,穿上吧。”我轻叹一口气,往他身边移了移,给他披上我的外套。
他看了看我,终于没再拒绝,由着我给他把衣服披好,扣上几个扣子。
我望着远处:“小哥,我们这是在青藏高原的某座雪峰上,对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是。”
“是哪一座?”
“南迦巴瓦。”他也看着远处,眼神里有太多的肃穆感。
我知道南迦巴瓦峰,它是喜马拉雅山东边的最高峰,海拔近7800米,一直都是个充满着神秘色彩的地方。因为这座雪峰终年都藏在云中,据说只有心诚的人才能一睹它的风采。
而关于南迦巴瓦还有一个最著名的传说,相传在很久以前,有一对兄弟南迦巴瓦和加拉白垒。弟弟加拉白垒勤奋好学,个子也是越长越高,哥哥南迦巴瓦十分嫉妒,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将弟弟杀害,还把他的头颅丢到了米林县境内,化成了德拉山。上天为了惩罚南迦巴瓦的罪过,于是罚他驻守在雅鲁藏布江边,永远陪伴着被他杀害的弟弟。
“那刚刚环绕着我们的那些云彩,应该就是旗云了?”旗云是喜马拉雅山的一种特殊现象,而在南迦巴瓦,因为它高耸入云,当地人都传说,天上的众神时常会降临在上面聚会和煨桑,这些高空风造成的旗云就是众神燃起的桑烟。更神的,据说南迦巴瓦山顶上还有神宫和通天之路。
停!
神宫和通天之路……我一下子好像想通了什么,转过头去看着闷油瓶:“小哥,难道一直以来广为流传的南迦巴瓦上有神宫和通天之路的传说是真的,而且是和长白山上的云顶天宫相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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