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拍大腿,得意洋洋地说:“我早说了,连人带猫,都比你们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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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的话题就转了,从汽车聊到各种器材,一开始我还勉强能听出来和攀岩有关,后来根本分不清是什么,加上本来精神也不好,没多久就又睡着了。
那几天过得糊里糊涂,大家都在赶路我也不好说什么,到了医院我才知道,胖子完全是在哄我。他说闷油瓶没事,其实确切点说应该是“没死”,他断了3根肋骨,外伤还好,但软组织挫伤很严重,我想起我还傻乎乎地背他走就浑身疼。
如果他的断骨位移再大一点,我光那样背着他就能要了他的命。
闷油瓶醒得很快,不过还不能起身,只能拿眼睛转来转去地瞅我们。毕竟快六月了,气温升得很快,但并不怎么热。我和胖子轮流照顾他,天天聊天打屁的,除了有点闷之外倒也过得舒坦。
中间我抽空给二叔打了个电话,他好像很惊讶,问了一下详情后就让我回杭州。我哪可能回去,劈头就问他关于盘马还知道哪些。没想到二叔一听勃然大怒,把我狠狠地骂了一顿,说我爹至今都没全好,我居然一点都不担心,还越玩越野,顺着把我三叔也骂了个狗血淋头。我恭恭敬敬地受着,末了他缓了缓,告诉我说当年三叔和陈文锦他们进东昆仑山,就是这个盘马带的路。
“二叔,这些是不是三叔告诉你的?”
没想到他知道得这么清楚,我一下子看到了曙光,同时又有些担心他不肯说。
二叔嗯了声,很久都没回答。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无从想象他现在的态度,只能从那长得不正常的沉默中猜测,事实恐怕不是那么回事。
“你说他们进了东昆仑,具体是怎么回事?”
二叔冷笑道:“你三叔那时候说找到能治百病的办法,要我参一脚,我没去,结果过了几年我才知道,他不光失败了,把女朋友赔进去……”
这句话中断得非常突兀。二叔肯定吞了半句,不过他就算不说我也明白,无非就是三叔被狼追的事。我不清楚他们是怎么拖了十年的,但既然被狼追,就说明他们和阿宁一样,半条腿都踏进了鬼门关。
他一死,我们吴家一样完蛋。
估计二叔还不知道这点,不然也没心情跟我说这么多,而且他也不知道陈文锦还活着,因为他没理由骗我,可我爹就不一定了。他这次在托拉海村莫名其妙地摔伤,包里又有盘马的照片。我们本以为是有人害他,可反过来想,会不会是他自己去的?
这么一想,我眼前豁然开朗。
“二叔,我爹是不是去帮三叔的?”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不满的闷哼,我立刻就吃了定心丸。
原来如此,三叔必定是害怕连累家里才向我爹求助的,不过我爹为什么会去找盘马呢,是三叔给他的消息,还是他本来就知道盘马的存在?更大胆地假设一下,会不会第一次的发现,就不完全是巧合?
“我猜科考队第一次考察,就是盘马带的路。”
二叔笑了一下,说:“小邪,我以前就说过你,在考虑问题的时候,不要太阴谋论。”
“……不是,我那个……”本来还有无数的话想说,居然被他语气里的冷意压制住了。我仿佛看到了他成竹在胸的微笑,心跳忽然加速,有种血脉贲张的感觉。
我了解我二叔的这个语气,他虽然话里这么说,真实的意思却是反的。
也就是说我猜对了。
挂了电话,我叫上胖子一起去了趟托拉海。想知道我爹到底为什么要爬那棵树,最好的办法就是也去爬一次。
可惜现在是春天,胡杨看起来都不怎么好看,如果是秋天就能看到红叶了。要找的那棵离村子不太远,孤立在树林外面,还不到一人合抱,但很高,足有十几米,弯曲着像一张弓,上半已经枯死,只有腰中间还有绿叶,乍一看像挂了个吊死鬼。
我没想到这棵树现在这么难看,顺着找到了照片上的破房子,只剩下了一点墙基。
胖子在树底下绕了一圈,叹口气,说:“小吴,你自己爬吧,胖爷怕把它压断了。”
我也是这个想法,抱着树干晃了晃还算结实,一使劲就窜了上去。爬树对我来说也算驾轻就熟了,加上树干有斜度,分杈也蛮多的,几下我就过了有树叶的那段。
再上去就是枯枝,我有点犹豫,怕跟我爹一样摔下去,可仔细观察了一阵,却没发现新鲜的断口。
难道他掉下去不是因为树枝太细?
我对胖子挥了挥手,表示我有点担心上面不结实,他做了个放心的手势,我心说放心屁难道老子掉下去还能把你当肉垫,但还是忍不住上去了。
树梢呈丫字形,有一段光溜溜的没有分支,我必须把绳子甩上去固定,抬头忽然发现不到一米左右的地方竟然有朵花。
我知道有门了,虽然我没见过胡杨树开花,但是绝对不可能是这个样子长在树干上。那朵花有杯口大,造型像是某种菊花,花瓣很宽,奇怪的是通体呈深黑色,逆光看去还有点透光。
我像只大毛虫一样慢慢蹭过去,真摸到了才发现花瓣摸起来凉丝丝的,居然跟真花差不多。不过它肯定不是真花,因为花茎是一根两寸来长的钉子,刺在树干里。可能是因为树皮失水,现在已经松了,轻轻一抽就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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