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不会进洞,但还是买了不少装备,他说他要在外面等我们。很明显他是真的乐观,虽然我一直都在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没心没肺,但还是做不到他那个境界。
闷油瓶则变得更加沉默了,没事就研究那堆爆破装置。我不敢打扰他,但还是看得出来,他在做遥控炸弹。
路上是胖子开车,老黑好像把恩怨又忘掉了,在驾驶席上蹿下跳。闷油瓶画了张简图给我们,从图上看,地下的工程非常宏大,而且错综复杂,标注了很多的入口,其中就包括我爹他们进去的那一个。
他说别的入口都已经堵死了,现在去的是上次他离开时留下的一个,也是最好走的地方。
路上看到了不少梦里的锥形石堆,星星点点地分布在荒原上,远看就像牛粪一样,近看才知道都很巨大。还有一串串的鼓包,乍一看像是丘陵,其实都是地震形成的,不小心的话很容易陷进去。
不过最壮观的还是地缝,十年的岁月并没有抹掉这些灾难的痕迹,几公里十几公里延伸开去,就像大地的伤口。
我们停车的地方就在一道地缝边上,比之前看到的细得多,几乎已经完全被碎石堵塞了。
闷油瓶指了指胖子的帐篷,示意他扎营。
“就到了?”胖子跳了起来,有些接受不了,四下看了看又问,“从缝里下去?”
看着四周平平无奇的景色,我想起我爹他们也是从地缝下去的,估计那次地震对下面的工程造成了很大的破坏。真是冤孽,这么邪门的地方就该永远不见天日才对。
闷油瓶用镐头掀开了一块石板,反面也是黑色,里面黑漆漆的,手伸进去能感觉到阴风阵阵,显然有很大的空间。我知道这趟下去就要彻底与光明告别,说不定再也没机会上来,看看天上的太阳和云彩,心里不禁有些伤感。
老黑一靠近洞口就会惨叫,我把它放在草地上,开始帮胖子卸装备。其实汽车可以开到这,他大可不必一直等,但他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也不会蠢到叫他过几天再来。
等这边干得差不多了,我想问闷油瓶该带什么下去,没想到一回头却看到他在往洞口装炸弹。
“这是干嘛?”我以为里面有石墙或者岩壁需要暴力破坏,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装在洞口。
闷油瓶没反应,胖子忽然伸手拉了我一把,看到他皱着眉很严肃的样子,我猛地就明白了,这是为了把我们两个困在里面。
老天,我真是蠢,在闷油瓶说别的入口都被堵死的时候就应该明白,整个地下工程就像个巨大的监牢,不知道关了多少怪物。也许古人把它修得如此复杂就是为了困住它们,而我们如果失败了,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永远别再出来。
闷油瓶把遥控器塞了一个给我,又丢了一只给胖子,然后对他说:“两周不出来就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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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闷油瓶对他跟来毫无异议,原来他们还有这么个无言的默契。胖子抬手做了个OK的手势,我不由心惊胆战,摸了摸自己的那只,就像握着个烫手山芋,唯恐不小心把它激发掉了。
这东西的结构很简单,很像车钥匙,上面有几个按键标着ABC,当然有用的只有一个。据说有效距离是1000米,也就是说我们进去以后,每走一段都要再装一次炸弹,才能保证可以从里面堵死自己。但是实际上不可能做到那么完美,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炸药可用,所以胖子的任务其实是很重要的。
而闷油瓶给我一个的意思就更简单了,如果他出事了我还活着,就只能碰运气和他同归于尽。我想也是,毕竟我打不过他,可我们带的补给不止两周的量,万一赶不及出来,难道要被活活困死?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没问出来,毕竟两周也不短了,如果再长些,搞不好胖子反而会有危险。
于是三个人和一只猫在帐篷前吃完午餐,还喝了点小酒践行。胖子一个人喝得比我俩加起来还多,高了就开始唱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只有高`潮的几句,像坏掉的复读机一样。我看着他就忍不住乐,因为他的脸实在是比花还红。
他唱得很快活,也很动情,可惜实在太难听,远远传开去跟哭丧似的。
临到动身,背着几十公斤重的背包蹲在洞口,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第一次对地上世界生出一种深切的留恋,虽然目力所及只有荒草和灰色的平原,普通到想多写几个字都找不出词的地步。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我感觉自己一瞬间特像杨利伟,对他挥手做了个领导视察的动作,就照着闷油瓶的指示跳了下去。
下面其实很浅,还不到三米,也很狭窄,两个人加上装备就转不开了。地上堆着半人多高的碎石和泥土,应该是从上面塌陷下来的,都是原色,在漆黑的岩石中显得非常刺眼。
这里和张家楼上面的甬道很像,大概是因为地面隆起而折断的,两边都斜向下方,阴风阵阵,不知道通往哪里。我摸了把石壁,表面很光滑,布满了豌豆大的颗粒,而且整个通道的形状却很不规则,全是曲线,感觉更像虫洞或者肠道之类的东西。
太奇怪了,这难道是天然的?可是什么样的自然之力,才会在岩石中形成好像蚂蚁洞一样复杂的管状洞穴呢?
可惜我不是我爹,不然他至少能看出点端倪。
我跟着闷油瓶走了没多远就看不到入口了,路上岔道很多,而且分岔里还有分岔,就像迷宫一样复杂。他指了指洞口右侧,上面有用凿子敲出来的英文字母,说正确的路线都做了记号,顺着走就能在最快的时间里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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