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能是陈文锦他们落下的,不知道是第几次进来的时候,难道我在家里拿到的那些矿石标本,其实是从这里采的?
如果真是这里,那只手指奇异的左手……我心中猛然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走得急了点,却没想到脚下一空,轰地一声就摔进了棺材里。
老话说陈丝如烂草,这里面可不仅仅是烂草,早就成了泥巴般的东西,一抓一大把,疙疙瘩瘩的不知道还有什么,一股子怪味。我是踩断了棺材板掉下来的,背包卡在断木板里,就像一只肚皮朝上的乌龟,根本抓不到能借力的东西,慌得只能喊救命。
闷油瓶重重地叹了口气,过来把我扯了上去,我窘得耳朵都在发烫,刚说了句不好意思,一抬头就看到在他身后还站着个人,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120
我头皮一炸,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吓得连脑子都转不动了。那“人”几乎贴着闷油瓶的后背站着,我和他本来就离得很近,这一抬头两边眼对眼,只有不到两尺的距离。我本能地后退,却忘了后面是刚才踩破的棺材,一下子就又掉了下去。
这次是直着下去的,我整个人都掉进了棺材里面,但这么一摔反而把僵死的思维给摔活了,我立刻大喊,“有鬼!你后面有鬼!”
跟着就听见上面的木板子轰轰直响,光线也剧烈晃动起来,显然是打上了。
这口棺材高一米五左右,断板像倒刺一样朝内,仓促间很难爬出去。我把固定在自己胸前的手电打开,想找个容易攀爬的地方,不料光线一照下面金光闪闪,烂丝间居然露出不少金器。原来这里真的有很多随葬品。
人类对黄金的热爱大概是天生的,虽然是这么紧急的情况,我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忽然发现那个造型很眼熟,居然就是六角青铜铃的样子。
才挖了一颗塞进口袋,外面的打斗声突然停了,我心头一寒,喊了声闷油瓶却没有回答。
糟糕,我还以为这里没有鬼能打过他,赶紧从破洞伸出头去看,竟然什么都看不到,不光闷油瓶不见了,他的矿灯也熄了。我心说不好,抓着板子爬到上面,正想站起来,背后掠过一阵凉风,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就被一个极大的力道撞趴下了。
这一下子撞得我眼前发花,嘴巴狠狠地磕在木头上,啃了一嘴的茬子。我知道肯定不是闷油瓶,不敢再站起来,翻身用手电照过去,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我躺在棺材板上,手忙脚乱地把背包解了下来。周围太黑,必须集中注意力,才能听见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仔细一辨认,就是从不远处的棺材里传出来的。
难道闷油瓶也被拖到棺材里了?
用手电照过去也是个黑洞洞的坑,没有盖,我往那边爬了几下,忽地感到背后有种诡异的感觉,就地一滚,只听“咚”地一声,一把长刀就钉进了我刚才趴的地方,深深地陷进木头里,刀柄还在嗡嗡颤动。
这一躲完全是出于本能,身体先于头脑行动,全要归功于这几个月受惊吓的次数。我滚到发出声音的棺材边,拿起手电往下一照,果然是闷油瓶。他仰面躺在棺底,被两只苍白的手从背后掐住了脖子,显然也是被拖下去的。
那鬼躲在他身下,根本看不清样子,只能看到手上的指甲像刀子一样尖锐,要不是被他架住,一定立刻就会刺穿喉咙。
我心说完了,原来不止一只。
“快逃!”
他一看到我过来眼睛都红了,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气一泄又被掐得紧了几分。我知道这些东西变成鬼以后力气大得惊人,又是这么个不利的局面,脑中瞬间浮现出他被麒麟伤得遍体鳞伤的样子,腿都有些发软。
阿娘的,我就算能再变一尊麒麟竭塑像来,也没法砸到他背后去啊!
我急得团团转,一回头就看到了棺材上的那把刀。
刀的造型和闷油瓶用过的那把差不多,重得要命,费了很大劲才抽出来。其实如果我冷静点,肯定会察觉有问题,可我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救人,连不知所踪的另一只鬼都没空管,更不用说鬼怎么会用武器这种问题。
闷油瓶看到我折回去,眼睛里都要冒出火了,拼命地朝我打眼色。
我不理他,学他在胳膊上划了一刀,大概是太紧张割得深了点,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疼得我直抽冷气,赶紧蹭在刀身上胡乱抹了几把,双手抬起就去挑那只手。
一碰到刀身上的血,鬼手就嗖地缩了回去,我心中一喜,不料下面猛地又伸出几只小手,闪电一样向我脸上抓来。
我本能地偏头闪避,手里突然一轻,再看闷油瓶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同时一道劲风擦着我劈下,把那几只小手尽数砍断,一起掉回了棺材里,下面顿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没一会滚滚黑烟就冒了出来。
我这时候才看清它的模样,原来是个女鬼,一身素白衣裙,看起来和张家楼里那些人差不多,虽然披头散发的,还是看得出面孔很清秀。我本以为还躲着别的鬼,细看才发现那些手居然全是她的,扭曲着藏在衣服下面,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只。而最诡异的是,她张着嘴不断尖叫,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活像个塑料模型。
闷油瓶对准她心口一刀钉了下去,铛地一声脆响,明显是刺到石头了。他喘了几口气大概不放心,跳下去拔刀又劈,直到她彻底没动静才停手。我看得心里发瘆,一方面是后怕,另一方面也是对这种自相残杀的场面厌烦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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