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了个没趣,心说好吧,反正也没钱耗在这了。
当天下午我们给胖子办了出院,一顿胡吃海喝就不用说了。几天后送他上了飞机,我也带着老黑和闷油瓶回了N市。
他比较倒霉,虽然走之前胖子给他请了假,免除了被开除的命运,但一开学就得补考,剩下的时间都在辛勤地做作业,把我笑得够呛。而胖子临走前把面店的钥匙给了我,让我暂时住他家。
我回了趟杭州探望老爹,然后还是搬回了书店。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我爹始终都没想起格尔木的经历,也大概是因为书店墙上的黑影已经淡成了灰色,也大概是因为闷油瓶上门得太频繁,我怕他把胖子家的门槛踩断了。
天晓得,总之我决定不卖房子了,总有一天这条街会拆迁的。
接下来我俩彻底成了夜行性动物,白天睡大觉,晚上帮闷油瓶赶设计,倒是过得充实无比。说直白点,我大概潜意识里还是有种交代后事的心情,所以做什么都绷得很紧,一闲下来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而有时候睡醒了又会忍不住怀疑青海的一切都是白日梦,我还是那个苦兮兮到处找工作的待业青年,或者梦想老黑能比现在更牛`逼点,比如预知尸解什么的,就一点都不用担心了。
这么玩玩打打地混了十来天,有个早上,我被门口的喧哗声吵醒了。
出去一看原来是胖子回来了,他瘦了一圈,也黑了不少,正和个秃顶的老头争什么。我认出那就是诨号大金牙的金局长,我也算见过几次。
大金牙扭头看到我就像见了救星,一把拽住就塞过来一张纸,“来来,小吴,老王非说我这东西是假的,你帮我看看。”
我没辙,只好接过来,一低头就看到张狐狸样的人脸,眼睛里没有瞳孔,似乎是个面具样的东西。
我疑惑地看向胖子,他摊了摊手,说这是从一个非法集资的骗子手里缴获的。那小子说这是古代藏宝图,忽悠人投资去盗墓,骗了上百万的钱,现在已经蹲大狱去了。
把纸头整个展开,我才发现这东西距离“图”实在有点远,真不知道被骗的人见过实物没。它其实是张帛书的复印件,那狐狸脸是画在角上的装饰,中间则写满了字,密密麻麻的,乍一看居然有几分像那苯教的密码文。
我心里打了个突,再细看才知道看走了眼,上面写的是汉字,而且是大篆,一时间也看不懂是什么内容。可我也算明白为什么胖子说是假货了,因为这种文字和配的图完全不搭调,古人就没这习惯。至于那张面具,在已知的中国古代文物里更是从没出现过,一看就是现代人造的四不像。
“哟,小哥也在这?”
胖子一声哈哈打断了我的思路,一回头果然看到闷油瓶打着哈欠出来,面色不善的样子。我正想开口说两句缓和一下气氛,突然被人一巴掌按在肩头,身子一歪差点坐到地上。
胖子捏着我的胳膊,凑到我耳朵边小声说,“别装了,孙子都看出来了,要么就直接上了,要么就多想想你自个的小命儿。”
“啥?”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手上的纸头没抓稳,一下子被风吹了出去,呼啦一声就落在了闷油瓶头上。他接在手里扫了眼,眉梢一颤,
“这是哪来的?”
我还以为他是说那张纸,顺着视线才发现是指的地面,只见水泥地上竟然有一串长长的黑脚印,看形状像狗,但要大得多,从大街上一直走到书店门口,徘徊了几圈又折向另一个方向走了。
我心里一沉,知道是威尔玛来过了。
它们从昆仑山一直追到这里来的?还是以前跟着阿宁来的那些还徘徊在附近?
阿宁说怎么都甩不掉它们,现在终于轮到我了吗?联想到最近老黑一直很暴躁,半夜总是在店里乱窜,难道是因为这个?
胖子一眼就明白了,找了个理由把大金牙拉走,闷油瓶则擦着我向脚印走去。说不清是他眼里的真实,还是我心中的错觉,竟然有几分解脱的味道。
我们跟着脚印绕到店侧面的小巷子里,也就是地下室的入口附近。一只全黑的威尔玛横躺在地上,脖子上的长毛像狮子一样,足有一尺多,发现我们靠近就扭头看了过来。
搬回书店前我就把地下室封死了,没想到还是会招惹这些鬼东西。我吓了一跳,停步对上了它的视线。它的内在果然还是人,眼中的感情丰富得仿佛要满溢出来。
只是一瞬间的停顿,油瓶就知道它的位置了,我赶紧拦住他。这头和之前遇到的不同,看起来比较友善,可能和我们的恶化程度有关。老黑虽然不能预知尸解,这些狼却是内行,它们不会随便攻击人。
“等等。它没咬人的意思,估计是路过的,要不就是监视我们。”我决定只要不出事,今晚就把地洞挖开,再用泥巴整个塞满,免得夜长梦多,“没事的,阿宁那次追得可猛了,你是不在车上,绕着城跑了好几圈呢,而且……”
我本想劝他几句,看到他的神情忽然就消了音。我敢打赌我说的他半个字都没听见,因为根本不知道他在看哪里,好像在他眼里映着的还是那白茫茫的昆仑山。但他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感情倾向,我只觉得他的眼睛显得特别黑特别亮,甚至因为太深远而显得有些迷茫。
52书库推荐浏览: 三品不良 盗墓笔记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