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大概很怕闷油瓶骗我,比怕那些鬼还要怕,因为我相信他。
15
“……总而言之,我猜顺序是这样的。男受害人先被害,然后他杀了女朋友,莫名其妙地过程被我看到,于是那女人就来攻击我,再被你干掉。”
闷油瓶坐在凳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怀疑他根本没睡醒——虽然他已经睡了十多个小时,再不返校人家就要告我拐卖大学生了。
“我觉得只有这样才符合你说的繁殖方式。”
他垂下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最不喜欢他这点,看人的样子总是若有所思,有话不说有屁不放,好似晚期癌症的主治医生。
把胖子说的都告诉他了,老家的事暂时没提。我心中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可是暂时还不知道究竟和什么有关,决定先和家里联系再说。
他突然弯下腰,从桌子底下摸出一张碎纸,我一看汗毛都炸开了。那就是我刚才涂鸦的草稿纸,明明撕碎了扔垃圾桶了,怎么还会有一片呢?
“青海?”他疑惑地抬起头,“什么意思?”
我靠,偏偏是这张!我算是知道什么叫本能的惊悚了,背后做小动作,一转身就被人发现,我他妈也太白痴了点!我在心里默念了几句胖爷我对不起你组织上要牺牲你了,一边清了清嗓子,
“是这样的。胖子对你的身份很好奇,就去查了你的户籍,于是就查到青海去了。”
再后面就不好解释了,不过闷油瓶也没有追究的意思。他点点头,看着那两个字出神了好一会,忽然说:“你们怀疑我也没错,有些关键我确实没告诉你。带你去那个小区的时候,也没想到会出事。”
“啊?”我才想起这茬,反射性地问,“叫我去不是为了保护我?”
这小子笑了一下,居然反问我:“你觉得呢?”
瞧他笑得意味深长我就明白自己自作多情了,脸上立刻就挂不住了,“你爷爷的,你把老子当蚯蚓!”
闷油瓶噗地一声没憋住,大笑起来。说实话认识他虽然不久,感觉上也不算短了,我还真没想到他能笑得这么畅快。我突然想他要是能这么开心,被耍一下也不算什么。操,这可不是好兆头。
“倒也不是那么危险……有原因,也有把握。我很早就在跟那些东西,太容易对付就轻敌了。”他抖抖那张纸,顿了顿,“这可怎么办。”
我满脑子都想着那张纸,原来他不在乎,那胖子查不查得到都无所谓了。心上一宽,对他那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也没在意,“什么怎么办,就是个悬案呗。”
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才知道他说怎么办根本不是指这些杀人案,不过那时候也就无所谓知道不知道了。
送走闷油瓶又过了一个星期,安静得仿佛之前的怪事都是做梦。
他临走的时候说要多注意老黑的动向,说如果那东西行动了老黑一定会有反应,而如果七天后还是平安无事,就说明真的没事了,因为那种东西的寿命最长也就是七天。
我以“受惊”为借口关了好几天店,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过得逍遥非凡,眼看着最后一天马上就要过去,我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那天晚上,胖子拿着几张打印纸来了,脸色就像吃了十斤巴豆。
“张万江?李翠芸?”
我对这两个乡土气息浓厚的名字张大了嘴,“然后呢?”
“然后我向当地的派出所核实了。”
“所以?”
胖子哼了声,一屁股坐在我对面,震得茶几晃了三晃,“他妈的花了老子上万大洋——反正爷爷我是不信的,再说那小子哪里像少数民族了。”
我心说这也能看出来的么,胖爷您要是自称是河马族的我也信啊。
“1998年就读于青海省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格尔木市唐古拉山乡小学?!这……”我念不下去也没脸继续翻了,一把卷起来又塞给了胖子,“算了,这东西我还是不看了。”
“别呀,你不看怎么能看出问题呢?”胖子急了,“他的经历跟任何一个大学生都没区别,干净得像张白纸。哦当然理论上他就是传说中飞出鸡窝的金凤凰,但是他是什么人?他却是个名副其实的抓鬼专家!你觉得一个刻苦读书的小学生会练出那样的手指吗?就算查出来他是少林达摩院十世单传的俗家弟子也比这靠谱。”
“没准是天赋异禀?”其实说了我自己都不信,闷油瓶的背景肯定很复杂,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这种事也不可能写在档案里,你那么执着干嘛?”
胖子愣了下,忽然笑了笑,“行啊小子,他什么都跟你说了,你就过河拆桥把哥哥我蹬了?”
这其中的曲折我还真不好解释,所以他一说我也愣了。没错,其实闷油瓶也没跟我说过什么,我怎么就信了呢?难道是因为他的态度看起来很可靠?但是态度这东西本来就是主观的,作假也非常简单。
他看着我走了几步,抬手做了个别开口的手势,“你可别说他救过你所以就以身相许,无条件相信了啊——”
“你娘的,学过语文么!”怎么什么话到他嘴里都那么刺耳呢,我搡了他一把。本来以他的体格肯定很难推动,不过他本来也是开玩笑,顺势就站起来到了店门口,站在台阶上,指着我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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