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叔和李四地很熟。”
“有多熟?”
“熟到能把电话号码背出来。”说完我又觉得不太准确,“而且他知道的号码和我爹知道的不同,新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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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我爹想隐瞒和李四地有勾结的事实,或者三叔和他有联系而我们都不知道,总之关键点都在那个人身上。
“李四地?”胖子抓了抓头皮,“我通过好多渠道找他,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区区一个酸秀才恐怕没这本事。”
虽然不知道胖子找的是什么人,但是他在三教九流里似乎都有些势力。连他都找不到……难道是跑到深山老林里躲起来了?还是改头换面扔了以前的身份?能让李四地怕成这样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得回去一趟。”
“又回去啊——不成,吃饱了再说。”胖子打了个哈欠,不由分说地往外走,“回头咱去借个推土机,把那破书店给推了。”
其实我的意思是回家,不过他倒是提醒了我,不榨出最后一点剩余价值就走肯定不行。就算真的要推平了一块块砖头搜,也不是多离谱的事。
下去的时候闷油瓶正在翻报纸,明明是娱乐小报居然看出了党报的味道。他见我们过去,打个招呼说要回学校就走了,我看了眼胖子,也不知道他是真有事还是找理由甩我们,或者单纯心情不好。
昨晚按摩的时候他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当然我们也闹得过了点。总而言之,就是胖子对那头麒麟表现出了高于闷油瓶接受范围的兴趣,搞得有点僵。
越是做事不清不楚的人,越不喜欢被人刨根问底,否则秘密也就不成其为秘密了。胖子这样一个世故的人不可能不懂。
不过接下来的事和别人都无关。我跟胖子把计划说了,一起祭完五脏庙,就赶回去琢磨那栋房子。
建筑毕竟是我的本行,第一步就想画个草图,找找是不是还有密室夹层之类的。胖子帮我拉皮尺,转了一圈回到门口,他忽然招了招手,指着头顶的招牌问:“小吴,你觉不觉得这店名有点怪?”
当然怪了。我心说你不是才发现吧。
书圄书圄,不看字的人肯定以为是书语——书中之语,也算是个内涵名字,要不就是书雨,表示店里图书众多云云。但圄字就不同了,且不说至少有一半人念错,剩下的一半就算念对了,也不见得能明白意思。
囹圄也就是监牢,书之囹圄又是指的什么?用书牢形容书店倒也蛮形象,但解叔恐怕不是这么有闲情逸致的人。
我摸着下巴看了一会,那俩字也不知道是谁题的,虽不算多好却颇有几分雄浑。
“胖爷,有梯子么?”
“这还用得着梯子?”
他不屑地撇嘴,顺着隔壁的防盗门就上去了,抓住招牌用力拽了几下,忽然扭了扭身子,捏腔捏调地喊:“四阿哥,可不好了!先皇遗诏里写的是十四爷~”
我愣了下,见他小心翼翼地抽了个信封出来,当下就想跳上去给他个拥抱。
他满脸贼笑,也不管急得挠心挠肝的我,坐在上面就把信拆了,边看边发出意味不明的哼哼。我催了好几次他才有反应,直接就跳了下来。没想到他这个吨位落地居然很轻盈,手舞足蹈地活像个抽筋的非洲土著,“没想到吧,嘿嘿,离了本大爷,你们一个个都成不了事。”
不用他说,我对这朵奇葩也是心服口服,搓搓手诚恳地说:“隆大人,您辛苦了。”
胖子对我的态度大为满意,一挥手把那叠东西拍在我怀里,说:“去,把那小哥叫回来。他要不高兴得叫我们‘哥哥’,我隆字就倒过来写!”
闷油瓶当然不会叫我们哥哥,虽然从年纪上来说也没错,不过隆科多的姓是不是倒过来也没人关心,至少闷油瓶是确实很高兴的,这从他抱着笔记不撒手上能够看出来。
叫他来之前我们已经看了个够,所以也不打扰。那是本边角发黄的笔记,硬质封面布满了裂纹,好像下过水。内页果然有很多水渍,还有不少泥巴点子,幸好纸质不错,字也都是用碳素墨水写的,还没怎么糊开。
版权页写的出厂时间是00年,虽然不能排除有人用旧本子记事,但看它的氧化程度,十来年应该还是有的。
里面抄的正是闷油瓶想翻译的那种文字,内容不知道有没有差别,反正行间距很大,中间写满了注释和符号,笔迹、颜色五花八门,至少出自四五个人的手笔。悲剧的是做过处理,等于是把一种密码翻译成了另一种密码,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
如果这是解连环的东西,他肯定还有同伙,而且有的字体娟秀,似乎是女性。这些人不像我们这样不得其法,因为本子后半画的全是奇怪的示意图,还有几张写着类似张家村李家铺那样的地名的鬼画符地图。
解叔有没有去过图示的地方呢?
“后面的是不是那个洞的地图?”
闷油瓶摇头。我等了一阵没动静,觉得有些没劲。之前我联系不上他只好亲自去请,没想到他正和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在聊天。那女的看到我把他叫走,用一种非常露骨的不满目光盯了我很久,扔了句特瞧不起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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