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玲苦笑,撩起头发甩到脑后,然后走到我面前,“你是吴主任的儿子?”
我爹以前确实当过主任,我点点头。
她叹了口气,“天意……”
我大概能理解她的心情,我和闷油瓶一起过来本来就是比小说还俗套的剧情,确实他娘的很天意。
闷油瓶眉头动了下,“什么意思?”
霍玲媚笑起来,没理他,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看着我,“你们想问什么?”
我被她笑得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是成熟女人看男人的眼神,我虽然能够理解,但这辈子还没直接遇上过,脸上不禁一热,不自觉地就退了几步。
“那个……”为了缓解莫名其妙的尴尬气氛,我硬着头皮开了口,“十年前你们到底遇上了什么?”
她表情冷了几分,说:“你先告诉我查这个做什么?是不是吴三省出事了?”
瞒着她不现实,而且也没意义,我就点了头,告诉她解叔、三叔和我爹都失踪的事情。她听着不住地冷笑,只有在提到我爹的时候稍有缓和,说:“好,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你记住,这事和你爹没什么关系,如果他出了事都是你三叔害的。”
我心头一沉,条件反射地去看闷油瓶,他背靠在墙上双手抱胸,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发呆,发现我在看他不知为什么忽然移开了目光。
此时霍玲的语气已经彻底冷静下来,音调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生硬。她叙述的时候感情非常丰富,能让人充分感觉到她的愤怒和憎恨,我想她会答应告诉我们,也并没有存什么好心。
所有的一切开始于一次小型的雪崩。我爹从山坡上滚下去伤了腿,仪器也摔坏了几台,而崩塌的地方则露出了一条方方正正的地道,两边墙壁上绘满了精美的壁画。虽然他们并不是去考古的,但对青海的历史文化都有一定的研究,尤其是李四地,一眼就看出那是前所未有的东西。于是他们没有声张,选了个安全的地方扎营,将我爹安顿好后偷偷进了地道。
霍玲那个时候癌细胞转移,已经知道自己活不长了。照常工作在旁人看来是个不可思议的选择,可她说她宁可再走一次高原死在那里,也不愿意做化疗变成秃头。联想她一贯的表现,我有些哭笑不得,但又觉得好像可以理解。
他们进去了都非常震惊,因为壁画的风格前所未见,而且保存得相当完美。他们知道这一坍塌空气流通,很多东西肯定都保不住了,一路上不停地拍照片记录,也做了很多讨论,大约花了好几天才进到最里面。
洞里的情况没什么好复述的,和闷油瓶以前讲的一样,他们发现棺材里是空的更加惊讶,分头收集了一些东西后就把洞口用土埋了起来。
回去的时候李四地要大家暂时别告诉我爹,因为是非常重大的发现,报上去会轰动,可我爹那个死脑筋不会揽功,肯定要吃亏。
其实他们都明白他的心思。整个队里唯一不是地质专业的就是他,而他们都知道他削尖了脑袋也想回去搞本行,这个发现恰恰对口,够他吃一辈子的,于是也就乐得做个顺水人情。他们把记录和文物藏在标本箱里带回京,本想找个机会拿走,没想到我爹太敬业,居然把标本运到医院做分析,无意中就被探病的三叔发现了。
三叔那是搞了一辈子古董的人,眼光何其之毒,而且胆大包天。发现我爹不知道它们的存在后就一股脑偷回了老家。
我心中一动,看来那个首饰盒也是其中之一了,没想到来头这么曲折。三叔一定找过解连环,想办法配了钥匙。几拨人折腾了几千公里,恐怕让他们想破头也想不到最终竟是被我和老痒开的。
65 死局(上)
“就是说我爹从头到尾都不知情?”难以置信,那他后来是怎么搅和进去的,难道真是被三叔害了?
霍玲翘起嘴角,“对,你三叔后来就找上了陈文锦。”
说到陈文锦我有印象,她性格比较活泼,总是和我一起玩,也算是小时候很喜欢的大姐姐了。不过三叔居然第一个会找她,却让我很意外。一来她不是考古专业,二来他当时不了解内情,首先找的应该是靠得住的人。难道陈文锦很靠得住?
就像知道我在想什么,霍玲冷笑说:“那贱`人和他是一伙的,不光是那批记录,连我的事也说出去了。”
原来霍玲出来后无心追究那批东西的下落,等了很久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发病的意思,憋不住去检查居然什么毛病都没有。她当时以为是误诊,气了个半死,在医院大闹了一场。而陈文锦作为她的好友,当然目睹了全程,于是就把她不药而愈的事告诉了三叔。
中间的讨论略去不提,总之他们最后联系了所有进过山洞的人,集合起来又去了一趟青海。那是02年的春天,带出来一大批金器,但其中最重要的还是一只墨玉的麒麟玺,和一篇不太完整的密码文。
这样时间就对上了,02年寒假恰恰是我回老家发现首饰盒的时候。我拍了拍脑门,顿时明白了,“因为那只玉玺,你们惹上了不该惹的东西?”
“对,那群疯狗就算隔着半个地球也能找到我们。所以两年后剩下的人再次集合起来,第三次来青海,终于查到了张家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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