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树一怔,哭笑不得道:“你想到哪去了。”
黛玉想象着那个场景,本就心存爱慕的佳人,绝望之际,那人如英雄般出现,击退强敌,救下自己……
她不由忆起年幼时,小哥哥身披金光突然出现。她将他当作了仙人,从此记挂于心……
此时此刻,她竟对颜如的心情感同身受。
黛玉蓦地发现,于谢嘉树而言,这样的经历并非独一无二的。她只是他帮助的芸芸众生中的一人而已。
越想,心中越堵,她幽幽道:“你觉得,颜姑娘漂亮吗?”
谢嘉树一呆:“她与独脚邪神同时出现,我忙于对付独脚,哪有功夫注意她的容貌?”
他不由略略回忆,竟真的丝毫想不起对方是何模样。
黛玉却不信,哼道:“虚伪!”
她的眸中染上了一丝幽怨之色,指尖毫不留情地轻点戒指,切断通话。
谢嘉树茫然地望着灵光散去的戒指,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小姑娘这是吃醋了?
玉儿对颜姑娘的心愿讳莫如深,独脚邪神却将对方带到自己面前,就达成了心愿,玉儿接连两次生气……近日来的事情渐渐串成一条线,不断变得清晰,他顿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心底深处,又有一股喜悦涌上来。
这是不是说明,玉儿十分在意他?
彩墨奉茶进来,见谢嘉树目光柔和,嘴角微微翘起,很是欢喜的模样,不由一愣。
谢嘉树接过茶,随手将桌案上一座通体碧玉的小摆件赏了彩墨:“拿去玩吧!”
彩墨莫名得了赏,喜气洋洋地笑起来。
一时之间,主仆二人其乐融融。
苍疏斋。
黛玉靠在美人榻上,心情有些低落。
房间里一阵灵力波动,黛玉便知晓,是谢嘉树来了。
黛玉顿时心里一甜。
自被母亲撞见,谢嘉树每回来见她,总要先布下隔绝阵法。
果然,下一刻,一袭白衣的少年就出现在面前,目光温柔地望着她。
黛玉定了定神,低声叱道:“谁允许你来了!”
谢嘉树低笑:“不来,未婚妻就要没了……”
黛玉的脸微红,怒瞪着谢嘉树。
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仿佛蕴着一泓清泉,万千情绪在其间盈盈流动。
谢嘉树一怔,一下子就沉醉在她异常漂亮的双眸中,不知不觉走到美人榻旁,蹲下身,轻轻揽住她的肩膀。
他情不自禁地靠近她,以唇去碰触她的眼睛。
黛玉吓得攥紧了他的衣袖,慌忙闭上了眼睛。
他的唇轻轻碰了一下她的眼皮,一触即离。
谢嘉树将她搂住,只觉岁月静好,心中一片平和,倘若就此白首,也于愿足矣。
黛玉却心如擂鼓,待反应过来,一下子推开他,气道:“你、你!”
她咬着唇,气的说不出话来。也或许,不单纯是生气,而是混合着紧张、慌乱、羞涩,脑子里浑浑噩噩,理不清思绪。
面前的小姑娘,像只受了惊吓的猫,明明很生气,手指却紧紧绞着他的衣袖,仰面又是羞赧又是委屈地望着他。
谢嘉树霎时心生后悔。
她这样信任他,他却一时冲动,惊吓到她。他退后一步,柔声道歉:“是我不好。”
他的声音又愧疚又轻柔,隐隐带了丝乞怜的味道:“我只是想抱抱你。”
紧张的几乎窒息的感觉慢慢退去,黛玉脸红红地垂下眼睑:“那、那你等我们成、成亲后再抱。”
……
忠顺王府。
忠顺王一身酒气进了正院,就见继室李氏正立于镜前换衣服,桌上凌乱地堆放着衣裳、首饰。
李氏比忠顺王小了二十五岁,十六岁时生了徒齐,今年不过三十四,一身华美衣袍,看着非常年轻貌美。
忠顺王走到她身后,随手从梳妆盒里捡了一支珠钗,插入她的云鬓里。
李氏打掉他的手,嗔道:“你好烦,这个珠钗和我衣裳根本不配。”
忠顺王哈哈大笑,走到榻旁,歪着身子坐下:“那你就再换一身配得上的嘛。”
李氏瞟了他一眼,将珠钗取下,自顾自地重新搭配起来。
忠顺王等了半日,不见她理自己,迁怒道:“你们都是死的吗?本王来了半日,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一群丫鬟忙小跑进来,替忠顺王端茶倒水,捏腿捶背。
李氏无奈地回身,款步走来,依偎在他身边,张着手欣赏自己刚染好朱红指甲,不高兴道:“你这是又怎么了?”
忠顺王心气顺了一点,问道:“齐儿最近怎么又不见人影?”
李氏哼笑:“男主外,女主内,您管不住他,倒找我要人来了。”
忠顺王挑眉:“你整日里沉迷衣裳首饰,如何奢侈我都不管你,但齐儿毕竟是你亲生,你好歹上心些!”
他为了这个继妻废长立幼,一意扶持徒齐,花了不知多少心血,对方却浑然不在意的模样,让他很是不满。
“哦,知道了。”李氏不以为然地点点头,搂住他的胳膊,仰头望他,一双妙目流光溢彩:“我最近不是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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