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畔之人却早已醒来。
谢嘉树身负修为,又正值意气风发的年纪,即使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也依旧能保持精神抖擞。故而,小憩醒来后,他就侧卧着身子,静静地凝望着自己的新婚妻子,仿佛看不够一般。
见她迷迷瞪瞪醒来的样子,他不由露出笑容,轻声问:“醒了?”
黛玉侧了头看他,对上他神采奕奕的双眸,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出昨夜的一帧帧画面。他的身体是属于少年的单薄,却极为匀称,肌理线条更是优美至极,充满了年轻男性的力量感,可以轻而易举地抱起她……
黛玉一阵羞耻,拉高被子,整个人瞬间就缩到了被窝里去了。
谢嘉树被她逃避的模样逗的低低笑了起来。他探手将她搂入怀中,拉低被子,将她的头露出来,柔声道:“小心闷着了。”
黛玉大窘,双手横搁在胸前推他。
谢嘉树见她眉眼含羞,轻咬着红唇,说不出的娇俏可人,已是心中柔软,再被她柔嫩的手轻轻推拒着,便忍不住将脸凑过去,故意啄吻她的脸。
黛玉被他弄的发痒,抑制不住哈哈地笑,竟是将刚刚的窘迫忘却了。
闹了一阵子,两人才坐起身。
谢嘉树身量高大,对坐在一处,比黛玉高出了大半个头,正好能见她满头青丝如瀑铺展。他就忍不住伸出手,从她的发丝中攫取起一束,爱不释手。
黛玉挥手拂开他,抱怨道:“快起来,今天要认亲,还有很多事呢。”
谢嘉树被她嗔了一眼,立刻听话地跳下床,亲手将事先备好的衣裳取来,见她穿妥,才开门唤人入内服侍。
夜半时一场大雪,将喜气洋洋的靖安侯府变得银装素裹。新婚的灯笼要连点三日,莹莹的光亮映衬着洁白的冰雪,透出几分别有意境的美。
新房外,兰亭苑的丫鬟与黛玉带来的丫鬟分列两边,显得十分泾渭分明。听到传唤,双方视线短暂交汇,客气地点头致意后,有序地走了进去。
两人梳洗完,按规矩祭拜祠堂,然后到正厅认亲。
厅中已汇聚了众多来客,很是热闹。
在场的,除太子外,均为靖安侯府亲眷,对于未来的宗妇可谓翘首以盼。黛玉一进来,他们的目光立刻好奇地落到了她身上。
黛玉身着大红罗裙,乌发绾成牡丹髻,一整套的红宝石头面在正厅明亮的光线中显得异常璀璨夺目,令人侧目。然而,再明艳的衣裳、首饰,也无法夺走她本身的光彩,反而沦为点缀,将她衬托得更加娇艳可人。
谢嘉树本是鹤立鸡群般的存在,总是将周遭之人衬托的黯然失色。可黛玉与他并肩而立,竟宛如一对金童玉女,是那样的相得益彰。
靖安侯府的亲眷们纷纷感叹:“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再般配不过了!”
还有人奉承靖安侯夫人道:“你这是哪里为嘉树寻来的仙女不成?”
靖安侯夫人照单全收,不住点头,笑的几乎合不拢嘴。谢嘉树成家立业,她夙愿得偿,整个人神清气爽,仿佛年轻了几岁般。
她望着与孙子携手而立,举止默契的孙媳,只觉心中喜爱更甚。
黛玉向祖父、祖母磕头敬茶后,靖安侯夫人含笑给了她一匣子首饰,每一件都并非凡品。她拉着黛玉的手,满脸慈爱:“我年纪大了,玉儿年纪轻,该多戴戴这些鲜亮的首饰。”
谢嘉树低声向黛玉解释:“这是传家之物。”
长者赐,黛玉道了谢,恭敬地收下。
给长辈行过礼,谢嘉树为黛玉介绍他的三个堂弟。谢嘉树是侯府唯一的嫡支,排行第二的谢嘉柏是二房独子,排行第三、第四的谢嘉桓和谢嘉棱皆三房所出。尤其谢嘉棱不过两岁,玉雪可爱的模样十分让人喜爱。
黛玉每人赠了一套文房四宝作为见面礼,谢嘉棱正是学说话的年纪,一声“嫂嫂”喊的磕磕绊绊,正厅里霎时盈满了欢声笑语。
这时,在上座观礼的太子站起身,笑容明朗地上前与黛玉见礼:“我来凑热闹,小嫂嫂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
见谢嘉树瞪了太子一眼,黛玉就抿了嘴笑。
无论如何,太子是谢嘉树的至交,黛玉郑重向他曲膝行了一礼,想了下,将备用的那一套文房四宝送予他。
太子有些意外。他露出了一个稍显腼腆的笑,神色间却难掩高兴地学谢嘉棱喊了声“嫂嫂”。
竟是认下了晚辈之礼。
太子毕竟是储君。靖安侯府亲眷无不讶异,就是黛玉也不禁动容。
看来,太子是真的很看重谢嘉树。
认完亲,太子先行离去,众人移步暖阁叙话,待伴晚时分才慢慢散去。
一家人用过晚膳,天色已渐渐暗了,灯光却将侯府映得如同白昼。
谢嘉柏自失去父母,就日渐沉默寡言。谢嘉桓却是孩子心性,望着窗外大雪过后白茫茫的庭院不住感叹:“雪景配上满府的灯笼,真是美极了!”
他兴致勃勃地向众人提议:“这么好的雪和灯,我们出去赏景吧!”
靖安侯夫人此刻心情和悦,顺着谢嘉桓的视线,见灯光将冰雪照耀得一片晶莹剔透,不由心中一动。
她主动携了黛玉的手,笑道:“祖母今儿亲自带你游览一番府里,给你指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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