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衫青年笑道:“在下欧阳少恭。在下云游山水之间,偶然听得二位之琴箫合鸣之声,故而前来一见。”
少恭者,少宫也,乃是古琴之第六弦。
曲洋看见了他的指尖,白白嫩嫩没有一点老茧。平时这样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只怕是看也不会多看一眼。
一个样貌出众的文弱书生而已,只会掉书袋子,能有什么大的用处?
但是此时他却忍不住开了口,“公子名为少恭,可会琴?”
说到琴字,面前的这位青年气质陡然一变,神采奕奕,充满着自信,引经据典,侃侃而谈。每每言语之前说起的,都是他们不曾想到过的问题,但却如一只手拨开了云雾。
曲洋和刘正风听得是津津有味,时不时的点头附和,心里的好感度是不停的往上升,满腹的戒备全消,只剩下了满怀的敬佩。
青年刷够了两个人的好感之后,便装似的将目光放在了曲洋怀里的琴上。
青年看向古琴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眷念,竟然让一向嗜琴如命的曲洋不由自主的将怀里的琴递了过去。
“果然是一把好琴,可惜琴声无魂,糟蹋了这琴曲。”欧阳少恭一脸可惜的抚摸过了琴弦。
“你究竟是什么人?对曲大哥做了什么”刘正风皱起了眉头,已经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曲大哥不知为何被迷却了心智,如今很是安静的看着面前的这位青年抱着自己的古琴,这绝对不正常。
曲洋对手里的这把琴可是视之如命,便是一分一毫也舍不得让别人触摸。当初遵循任我行的命令教导任盈盈武功的时候,也只是又找了一架难得的古琴递了过去。
欧阳少恭满面的纯善,他抬头看向了刘正风的神色分明无辜的不得了:“这曲洋确实是一个真正的爱琴之人,在下什么也没有做过。”
这话谁信谁傻,起码刘正风是一点都不相信的,他护在了曲洋的面前。
“在下欲向二位讨要一样东西。”
“笑傲江湖曲。”
刘正风的眼前一黑,一颗药丸顺着自己的喉咙咕噜噜的咽了下去,最后留在脑海里的只有一句话,“也算是拿了你们的东西,且给你们一点机缘便是。”
这个机缘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刘正风绝对可以肯定。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
那一年,左冷禅独自走在河边,便听得背后隐秘的声音谈起,这华山派后山藏着五岳剑派和日月神教所有的武功秘籍。
那一月,岳不群听闻了华山派的后山之中隐居着一位老前辈,武功盖世,无有匹敌者。若是这老前辈出世,华山定然胜于其他门派。
那一天,左冷禅听说了这辟邪剑法辗转落到了华山的思过崖。
一场提亲的闹剧就这样在围观党失望的目光下落下了帷幕,三大门派充分演示了什么叫做人在江湖,说走就走。上午才提过亲,下午便全门派收拾着包裹走人了,三个掌门人走的最早,连门派的大部队都来不及等。
刘正风捂着脸惨嚎了一声,这下完蛋了,若是他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衡山派就算是被他拖累了。
不,一起死的还有一个人。刘正风看向了一脸悲愤欲绝的曲洋,“曲大哥,你还记得先前做了什么吗?”
曲洋呆滞的抬起了头,“我记得,我好像塞了一样东西,一个丹药的方子。”
是什么丹药,他记不起来了,只记得是一张羊皮纸。
任我行握着手上的羊皮纸,七秀之中据说可以挖宝,这就是向问天闲着无聊刨出来,上古流传的清体丹,有着奇效。
等到曲洋和刘正风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已经没有了几个帮派的身影,一个个闪的比兔子还要快。
曲洋和刘正风自问没有拔虎毛的精神,把这件事情汇报给东方不败之后立马安静如鸡的蹲在七秀坊之中,说什么也不肯再出去了。
“我是来带九九回去的。九九出来的已经很久了,在七秀坊之中多时,真是叨扰了。”欧阳少恭上前行了一礼。
同样身为反派boss的雷达让东方不败眯起了双眼,越是如玉如英的君子,越是让人看不透彻。这一副谦恭有礼的做派,在他看来实在是假的很。
这欧阳少恭看似一平常的文弱琴师,却能杀人于无形之中,若非他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这人暗中一手操控,恐怕也会身陷于其中无法自拔。
江湖上三大门派掌门齐聚于华山思过崖,岂非是一出好戏。
就是那一张羊皮纸,东方不败也绝对可以保证,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是欧阳少恭?”
太子长琴没有回答他的话,轻轻的在云九九的额头上一弹,连一丁点的红印也没有泛起,“九九还不快去和你的朋友道个别。”
这一去不知何时回来,也确实应当同非非她们认真道个别。
待到云九九在视线之中消失,东方不败这才把目光落到了欧阳少恭的身上,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九九向来不愿见无端杀戮,你便不怕她从此与你形同陌路?”
“不过是些许小事而已,何必放在心上。如此机密诡异之事,你太过高估了那些人的心了。”但凡有了好处,谁又会想要和别人分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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