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将一个粽子剥好放到月枕石碗里,“如果何师父回来了,我会通过商号传消息给你,别为此担忧太过了。”
“好。”月枕石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粽子,包粽子的时候不觉什么,但剥粽子时黏糊糊沾手的感觉真不舒服。现在,有人服其劳是再好不过了。
月枕石不紧不慢地吃完粽子,忽而对身侧的展昭说到,“离开之后,我一定会想你的。”
展昭闻言握着筷子的手愣在当场,抬头入目是月枕石顾盼生姿的模样。四目相对中,他过了半响笑问,“你是想我剥去粽叶的粽子,是想我褪去鸡毛的山鸡,还是想我刮干净鱼鳞的鱼?”
“谁知道呢?说不定都想。”月枕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再看展昭又笑了,手指点向他的嘴角轻轻一碰,就见指尖多了两颗糯米粒。“多大人了,还能吃到嘴边。”
展昭用手摸着嘴角,那里已经没有米粒了,但还有月枕石指尖留下的温度。这该怪谁,谁让刚才某人突然来了那么一句,让他现在都有些心跳得有些快。
“花猫也刚好,正好与此物相配。”
月枕石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艾草香包,其上绣了一只似虎若猫的虎头,将它放到展昭手里。
‘虎者阳.物,百兽之长也。能噬食鬼魅,亦辟恶。’
端午佩戴以艾虎古已有之,或是把艾草变成虎头的模样,或是以剪纸成虎头的模样黏上艾草随身佩戴。
展昭自问见过不少虎头,但还是头一回见长相如此随意的老虎,也许只能说某人的绣工平平无奇才对,他却小心翼翼地将其塞入衣襟胸前。
“给你准备的端午节物有些多,那些驱蛇丸、避虫丸、叮咬后用的药膏等,都分别装袋了。你清点一下,随身带着上路。”
“那就多谢了。”月枕石笑着点了点头,到底没有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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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七月。
镖队与商队一行人已经进入贵州境内。
“在向前走就进入苗族人的聚集地了。”
镖队为了照顾月枕石特意加派一位女镖师,柳瑗正站在柳江边说着附近一带的情况。
“穿过这一带就进入僰人的悬木镇,那就是目标地了。是既要走陆路,也要走水路,不然有些地方就很难翻过去。
山林气候变化无常,刚才打听过了之前曾走的那一条水路的近况。因为近段日子的雨期不定,走水路不是很安全,队里商议了一下,建议月姑娘从地上走。用时久一些,但也免了翻船之类的危险。”
这次商行里就派了四个人,月枕石、账房吴、还有两个跑腿伙计,而镖队连带柳瑗在内也是四人。因为此次去程时不必押送货物,而回程只要携带少许特产便可,所以还称得上是轻装上路。
“好,那就从陆路走,一切以安全为主。”
月枕石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多看多听,将所到处的份风土世情记录下来,以供日后做生意的时候用,也就不必执着于非要选哪一条道走,非要在什么时候抵达悬木村。
几天后,一行八人抵达枣子村时,俱是非常庆幸没有从水路走。
投宿客栈的掌柜说,因为几日来雨势不定的关系,江上的风浪难测,昨日有几艘船便是翻了。
“八位要是不着急,不如在枣子村多留三四天。依照往年的经验,这雨估摸着也就最多再下三四天。平日村里没什么有趣的事,恰好昨天来了戏班子,他们也是要继续往南走,听了劝多住几日。说是闲着也无聊,便在村东头的小院上唱几场戏,让村里热闹一下。”
枣子村,村东头有一处大院子是前朝时期建的。原是富贵人家的住处,后来被改建成为村里的宴席听戏场所。
昨日,外来的喜竹班就入住了村东大院,说好稍作休整就连唱几场戏,以而渡过慢慢雨日。
“我们去看一眼吧。”月枕石决定休整几日,既是为了了解世情也就不在客栈里窝着,与柳瑗一起在枣子村里转了一圈,最后转到了村东大院门口。既是同为外来客,那么不妨先打一个招呼。
大院的门敞开,可以看到不时有三两村民出入,隐约能听到他们多是在戏班闲聊,但也有一些是手持一张薄纸跨出门槛。
“这位年轻的大夫还真神了,他给我扎了几针就不痛了。我打算照此方去镇上抓药。”
“听说是姓公孙,与喜竹班顺路,是去南边山头采药的,也不知他返程的时候还路不路过我们这里。”
柳瑗听了来劲了,“没想到戏班子还跟着像样的大夫,我刚好想配几幅膏药,这几日天一多雨,手上旧伤处就隐隐作痛。”
月枕石也被勾起好奇心,年轻的公孙大夫,莫不是公孙策?
第66章
“我手边没有现成的药膏。你先照着药方抓药, 煮开后凉一会药汤把手臂泡进去,每天早晚各一次,三日后就能有所缓解。”
柳瑗接过了公孙大夫给的药方时,月枕石已经向喜竹班的人打听出了这位随行大夫全名正是公孙策。
公孙策大约二十五岁左右, 看着就是一位清隽的书生,是在入贵州之后与喜竹班同行,最初是为了治疗班主摔伤的腿。
“公孙先生的医术是这个。”喜班主竖起一根大拇指,“我的腿老伤新伤具有, 其间也不知找了多少大夫都是时好时坏,公孙先生用了半个月就把病根给除了。这几日即便是接连下雨也完全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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