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我昨天想了一夜把记得的情况都写了下来,你们快看一看。”
徐正峰也开始怀疑今夏的三场火情并不是意外,那么对方到底要做什么?“不是我瞎说,谭财要是活着也该六十好几了。在我的印象里县城、周边村子一带就没这么个人。”
月枕石与展昭迅速地翻阅着徐正峰写出的资料,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记录有够糟心,但当两人看完都升起同一个念头,异口同声地问到,“你们曾怀疑过当年有两个嫌犯?”
徐正峰所写的东西全是在他脑中回荡了三十年,他并没有写当年怀疑有两个凶手,但是字里行间中透露出了这种潜在的想法。
“不好说。”徐正峰捞过酒葫芦又放了下去,开始回忆当年怎么会确定谭财纵火, “那年夏天,两个月里一共七场火,除去最后火烧县衙之外,六场火灾里只有两场没有伤亡。第一场就是如今陈家所在地,当年是一处没人住的荒屋,而还有一次就是县城戏楼着火。”
戏楼后院着火的时候,前方正有一场演出。人们发现火情匆匆逃离,而后发现烧掉的后院是存放戏服的一间库房。
之所以认为谭财是纵火犯,正是在戏楼起火里找到了人证。
展昭指着徐正峰所写的一段字,“当年谭财三十好几,他在那间戏楼做打手已有七八年之久。平时,他不上工会和三两混混在县城里小打小闹,包括吓唬人把谁家晾在外头的衣服给烧了。徐捕快能说得更具体一些吗?”
“谭财就是个混子,从小就撵狗打猫,调戏街上的姑娘。这事情全县城都有数,他没去戏楼做打手之前,曾和几个狐朋狗友一起欺负书生或是摆摊的老人家,让他们交保护费之类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
徐正峰记忆里的谭财敢犯的小事不断,但像是杀人放火的大事还真不像他做的。然而,戏楼里有人指认在火情发生前就在戏服库门口见到了谭财,后来再顺着谭财会不会就是纵火犯去调查,发现火烧荒宅的那一夜他也在那里附近出没过。
“既然谭财很有可能放了那两次火,而我们调查时就不免要问剩下的四起是不是他做的。那天四个捕快去谭财家寻人却扑了一个空,还在想着是不是掉头会县衙,消息传来县衙竟然也着火了。时任的吴知县说谭财闯入县衙纵火,我们一路追赶谭财至多水村,也就有了后来水中邪煞的一幕。”
如此说来在前面六次火情里,即便认定谭财是放了火,有人证的也只有两起,还有四次应该是存疑。
偏偏,县衙的一场大火烧掉了所有的证据,后来这个案子也就不了了之。
月枕石都不必多问其中受益最大的那个人是谁,如果有第二个凶手存在,必然是让他逍遥法外了。
一晃三十年,今夏六月三次不曾伤人性命的火情引起了包拯的注意,这就有了重查当年之事。
“最近东明一带里有没有什么离开多年的旧人回来?”
月枕石觉得无论放火的是谁,那人必是希望重提旧案,其中有一可能的是离开多年的第二位嫌犯也回来了,而被那人撞了正着。
“没有谁回来了,我也没听老刘说哪家又迁回东明了。” 徐正峰仔细回想却是想不起任何可疑的人,“真的没有。你们可以调档,一定查不到那样的人。”
展昭犹不放弃地追问,“不一定是落户,可能是来此游玩,也许是在亲戚家借住几天。当年你们怀疑有第二个凶手,而谭财在被追捕时又不喊冤,可能是他知道另一个凶手是不会任人怀疑的那一类人。徐捕快,你再仔细想一想,有没有谁从来不再你得怀疑范围里,但是他最近人在东明。”
“从来不曾怀疑过……”徐捕快刚要说这世上遇到凶案,他不会怀疑的凶手怕是只有开封包大人,但这一句没出口却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是有一个人!吴县令,当年哪个捕快会怀疑吴栋啊!那是我们的顶头上司,他最近来过东明县衙说是故地重游。”
徐正峰却又不相信自己的推测,“这又怎么可能呢?吴县令放火杀人,他图什么啊?那几户人家与他一点瓜葛都没有啊。”
月枕石眯了眯眼,淡淡说到,“世人多以为杀人不是情杀仇杀就是为了谋财,可还有一种人他们是为了获得快乐而杀人,多见于连环凶杀案——这点与东明县的连续纵火对上了。”
“徐捕快,走。带我们去会一会吴栋。”展昭说着起身,希望他们的速度比那位纵火者要快。
第82章
“差爷要找吴栋?那位客人刚刚离开不久。”
客栈掌柜并不知道吴栋从前做过东明县的县令, 他说吴栋独身一人驾着马车前来客栈投宿。大概在此住了有一个月不到,也不见有什么访客上门, 每天就是出去散步转一圈又回来。
徐正峰一听吴栋已经离开东明不由得急了, 这一头刚刚怀疑吴栋与三十年前的纵火案有关, 而后想来县衙失火如果是当年的县令动手, 那确实能做到瞒天过海。
“我们现在怎么办?听说当年纵火案吴栋被革职后,他是离开了此地去了江南做幕僚。要说吴栋本就是南方人, 这会他都六十好几了, 还搞什么故地重游回东明看一看, 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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