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这只展猫居然没有提前告诉她何必的看笑话之心, 他到底是太尊重师父,还是也存了围观的想法?
“果然猫都是有心机的。”月枕石嘀咕着瞪了展昭一眼,只见他表情无辜地眨着眼睛。
“你说什么?”展昭似乎没听清楚月枕石说了什么,伸手揉了揉月枕石的头发安慰到,“小月快别郁闷了,三尺功课对你来说也不多。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何师父联系了一位烧瓷的旧友,说是等你完成了功课就许你北去涪城游历一番。”
月枕石后退不及已经被揉乱了头发,“你当是在摸狗头啊!我现在是不是还要谢谢师父终于给我放风了!”
展昭好脾气地将月枕石乱了的头发理顺了,态度坦然的仿佛他刚才根本没有捣乱。“别瞎说,谁家狗像你这样的脾气。”
显然,这话还不如不说。
展昭眼看月枕石真要炸毛了,马上把话头转回正事,“此去涪城少说要半个月,虽然路途稍稍有些远,但据说那位烧瓷蒋大师手艺了得,说不定还能一并解决了烧窑等问题,也算是一劳永逸能在腊月之前将我们想要的保暖器皿造出来。说好的,你带我攒银子,这可不敢耽误了。”
谁要带你攒银子!
月枕石已经把之前说好的事情抛在一边了,她一点都不缺想要投资的入伙人,难道还非要带上一只捉弄她的大猫,又是谁给猫的特权?
展昭见月枕石仍是忿忿地转身离去,等看不到她的身影才放声笑了出来。不怪何必喜欢打击月枕石,看着一贯沉着的人炸毛确实非常有趣。既然如此有趣,他又怎么能不与月枕石同去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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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何必表示月枕石已经入门学习有大半年,她的轻功有成逃跑已经不成问题,能放出去往涪城独自走一趟了。做师父的未免徒弟一人孤寂,特地向胡舟借展昭一用,让两人一起上路好作伴。
何必在两人临行前以骨哨召唤来了一只漆黑的乌鸦,就将另一只骨哨交于了月枕石,怎么看这只乌鸦与曾在煦霞观出现的入梦送人头乌鸦一模一样。
“如果有紧急的情况,就让小黑送信。”
月枕石才接过骨哨,何必已经潇洒地转身挥手就走了,他完全无视了徒弟在身后求解释说明的炽热眼神。
名为小黑的乌鸦睁着小黑豆般的眼睛与月枕石对视了一眼,它在确认过眼神之后就迤迤然地飞走了,像是再说有事吹哨子它就来。
“物似主人形,这都什么人啊!”
月枕石翻身上了白毛,揪了一把乖驴的驴头毛,看着身边高出一截的展昭,这人很不配合的骑了马,让她只能仰视抬头。
展昭并不觉得骑马有什么不对,马比驴跑得快,要不是白毛本领非常,他还是会建议月枕石骑马去涪城,而这大半年里早已让两人熟练跑马了。
“走吧,早点到涪城,我们还要为青观主去云台山上送贺礼。”
蜀中多道观,涪城之侧的梓州曾有诸葛亮摆出七星阵的传说,那里怎么会少了道观,仙云观便是其中香火最甚,在民间颇有盛名的一家。
虽然青羊宫与之联络不够频繁,但想着将要打通保温器皿北去的销货路线,那不妨就从此多多联络。
月枕石与展昭就是先遣问路的,青观主觉得以两人的高颜值应该比青羊宫一群其貌不扬的道士更容易得人好感。
先不论青观主将谁美谁说了算的想法付诸实践,十一月初的蜀中已过立冬,山野之间寒意渐深,这才觉内功的实用之处能让再也不畏寒暑。
两人驾着驴马在山野间飞快奔驰,赶在仙云观的刘观主生辰前将贺礼送到位了,与观内诸位吃了便饭先混一个眼熟,大致了解了涪城一带的势力分布与注意事宜,就动身往涪城去了。
‘你们此行下山往西走最快,但从山的阴面下山寻不到夜晚能落脚的地方,还是加快脚程为妙。’
刘观主特意嘱咐的话仍在耳边,谁想正午刚过天上居然响起了阵阵冬雷。
展昭看着天色乍然变暗,都说冬打雷,坟谷堆,对人来说这是天气变化无常容易得病。更怕是那冬雷惊伏,一不小心就惊扰了深山中冬眠的龙,说不好会有什么异变。
“沿途还是找找有没有破庙,我看很快就要下大雨了,这样下山不安全。”
月枕石很想说打雷是自然现象,不必想得太玄妙,但雷雨天在山里奔驰确实不妥,也便不多话把注意力集中在找破庙上。
好在他们运气还不算差,在大雨将至未至之前,虽不见破庙但找到了一处没了大门的宅院,走入查看一番院内是一派荒败,只余正房的房梁尚且无损,屋顶没有破瓦漏雨。
两人刚刚拾好一些旧木头升起火堆,外面就雷鸣更甚,空气越发潮湿,紧接着天昏地黑完全不见正午该有的光亮,倾盆大雨就这样倾泻下来。
破院之中,咚咚雨声砸在砖瓦上,让人听不清外面的其余声响。
月枕石寻了一把四脚俱全的椅子坐下,这才打量起这间正屋,屋内除了破旧的椅子之外,其他的家具均是被搬走了,而看其积灰的厚度,起码有十几年不曾有人踪。再仔细环视了一圈,发现东侧的墙颜色有些深,很像是被外侧的雨水反复冲刷后内侧渗出的水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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